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在那一刻,时宓忽然生出了一种眷恋之感。她眷恋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环境,包括在这里的所有人和物。而给她最直观感受的,也是仅仅因为那一个人所带给她。可如果换一个人,她或许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时宓低下眼,抿了抿唇,抬脚走过来,坐下来以后,看到徐知节已经给自己舀好了一碗。
她没立刻动筷,而是有些迟疑地看向对面徐知节。见他吃了一口后,她才充满期待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想到徐知节毕竞感冒了,还是适合吃一些清淡的,但也得多补身体,她就做了玉米排骨汤。
时宓其实下厨的次数不多,以前工作忙,就经常待在公司点外卖,不忙了,就和同事去周边的小饭馆或者食堂吃一口,日常下厨的机会不多,所以她也很难对自己的厨艺水平做出准确的判断,更何况给别人做饭带饭了。而在她的话落下以后,徐知节就沉默了下来,看了她一眼。时宓的心一沉,拧了下眉梢。
没做好吃?
结果,徐知节没忍住笑起来:“很好吃。”时宓…”
她就应该提前清楚他能有什么正经样儿!
果然,随后徐知节就慢悠悠地说:“不过和我做的,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他朝她点了点下巴:“继续学习。”
时宓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顺嘴说了声:“等吃完饭,我就先回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徐知节拿勺子慢慢搅拌了下,低着脸,兴致不算高地应了声。只不过,吃过饭后收拾好,时宓正打算跟徐知节说她先走了,结果就看到男人蔫蔫地躺在沙发,盖着个毯子。
她走过去,有些无奈地问:“徐知节,你就在这儿睡啊?”徐知节背过身,把毯子拉过头顶,闷闷地说道:“你都走了,管我干什么?″
时宓蹲下身子,伸手想把他的毯子扯下来。没扯动,反倒被因为惯性被他拉了过去,手臂撑在了他的胸膛处。
两人距离倏地拉近。
时宓一愣。
此刻徐知节也转过了眼,一双纯黑的眼看着她,因为生病,眼角有些耷拉,还带了点红意。
看的时宓莫名有些心慌。
这情况,好像她要对生病的他干些什么似的。正要撤走,徐知节却伸手,将她的手按住,一副防止她潜逃的样子,同时视线向下,也落在了她那双牢牢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沉默了片刻,开了口,嗓音有些低哑:
“干什么?”
时宓感受着手底下滚烫的温度,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解释道:“那个…我是想问你家温度计在哪儿?”她顿了下,很快补了句:“你……你现在身上很烫。”然后,她迅速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往后退了退,摸了摸鼻头。徐知节看到她的举动,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在时宓重新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又立刻虚咳了咳,在沙发上坐起来,扫了眼家里,抬起手摸了摸后颈,懒洋洋地开始扯东扯西:“应该……大概……或许是在这儿吧。”说完以后,他起身在电视柜前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又去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就像跟对自己家里不熟似的。
时宓如果第一下还没明白,现在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她有些无语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正二八经地瞅他:“徐知节,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反正,这人就是不想让她找到温度计和药,不想让她走呗。徐知节顿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房子,又偏过脸来,看了看时宓,无比诚恳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家特别大,特别空?”“我一个人待着没意思。”
时宓纳闷地看着他:“你以前不是一个人待着吗?”徐知节咬着字眼强调:“以前就觉得没意思,今儿更是,特没意思。”时宓…”
她沉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看不出喜怒。就在徐知节以为时宓要一脸嫌弃地说他怎么这么多事的时候,却看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着他,眼里露出笑意,语气几乎肯定:“徐知节,想让我留下来直说啊。”
先前在车里头,现在又是在他家。
真当她反应那么迟钝啊?
而且,她还在继续自顾自地拆他台:“有那么难说吗?徐知节,虽然你比我大两岁,可我是发现,在某些事情上,你比我幼稚多了。”徐知节在听到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愣住了,心底里某个地方好像也随之塌陷掉,随后他抿了抿唇,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勾了勾唇角,半开玩笑道:“本来就是啊,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男人至死是少年。”时宓挑了下眉梢,瞅他:“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比你大?”徐知节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要开口时,时宓弯唇一笑,目光耿耿地看着他:“那叫声姐姐来听听?”
徐知节,”
给自己埋坑栽进去了。
他看着她的眼,两秒之后,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叹气:“我怀疑你是在欺负病人。”
因为徐知节之前的敷衍找东西,时宓开始找以后,很快就找到了温度计和感冒药。
两个都被放在一个箱子里。而余光中,她忽然看见了在里面同样放着的扣下去的一个相框。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