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寂。
“苏小姐,在少主……恢复之前,请您暂居此处。若无召唤,不得踏出院落半步,更不得靠近书房区域!”&bp;祁襄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拿出一个刻着繁复符文的青铜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院门锁。
“吱呀——”&bp;木门打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苏泠夜被祁襄推了进去。院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随即是沉重的落锁声!那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宣告着她被彻底囚禁!
她踉跄着站稳,环顾四周。
院落不大,布置得倒是雅致,假山流水,几竿修竹,一座小巧的石亭。院落尽头,是一栋同样由黑檀木构建的精致两层小楼。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驳而冰冷的光影。
然而,这看似雅致的院落,此刻在她眼中,却是一个精美华丽的囚笼!无形的冰冷栅栏,将她与那个咳血的男人彻底隔绝!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一种极其隐晦却强大无比的禁锢力量!如同透明的蛛网,笼罩着整个院落,束缚着她的行动,压制着她重生后觉醒的那股力量!每一次试图凝聚心神,心脏深处都会传来更加剧烈的、如同钢针穿刺的刺痛!
“呃……”&bp;苏泠夜闷哼一声,捂住剧痛的心口,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单薄睡袍。这力量……夙家的禁锢结界!在阻止她再次“透支”!或者说……在阻止她再次伤害夙隐洲?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猛地攫住了她!她像个困兽,猛地冲向紧闭的院门!
“放我出去!祁襄!放我出去!我要见他!”&bp;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坚硬冰冷的木门,声音嘶哑绝望,指甲在坚硬的木料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夙隐洲!你这个混蛋!你出来!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bp;她对着空旷阴森的庭院嘶喊,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很快便被无边的死寂吞噬。回应她的,只有竹叶在夜风中的沙沙声,如同嘲弄的低语。
喊到最后,力气耗尽,声音也变得破碎不堪。她无力地滑坐在冰冷刺骨的石阶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起来。泪水汹涌而出,砸落在冰冷的地面,留下深色的水痕。
后悔吗?后悔那个不顾一切的吻?&bp;不!&bp;她只是后悔……为什么没能再快一点?没能再强大一点?没能……在他推开她之前,将他紧紧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露浸湿了她的鬓发和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久到她以为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无边的冰冷和死寂。
“吱呀……”
沉重的院门锁,再次被打开了。
苏泠夜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和绝望的脸上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看到浮木般的希冀光芒!是他?他终于肯见她了?
然而,推门进来的,并非那个清冷孤绝的身影。
是秦川。
那个夙隐洲身边沉默寡言、气息冰冷的贴身护卫。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同样散发着浓烈苦涩药味的汤药,还有一小碟精致的素点心。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冷硬,眼神锐利如刀,戒备而冰冷地扫过苏泠夜狼狈不堪的样子,尤其是在看到她脚背上干涸的血迹时,眉头厌恶地皱起。
“喝药。”&bp;秦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带着公事公办的漠然,他将托盘放在石亭里的石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甚至懒得走近苏泠夜。
那冰冷的、如同看一件麻烦物品般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苏泠夜的心。她挣扎着从冰冷的石阶上站起来,赤脚踩在粗糙的石板上,一步步走向秦川。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固执。
“他……怎么样了?”&bp;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
秦川面无表情,转身就往外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负担。
“站住!”&bp;苏泠夜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告诉我!他咳血止住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秦川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清晰地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一丝不加掩饰的憎恶!
“怎么样?”&bp;秦川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苏泠夜心上,“苏小姐,您满意了吗?”
苏泠夜的身体猛地一晃!
“少主刚刚服下三倍剂量的‘凝魄散’,才勉强压住被你激发的血脉逆流!”&bp;秦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过来,“他心脉受创,旧疾彻底引爆!谢医生在里面抢救了两个时辰才吊住一口气!现在还昏迷不醒,高烧呓语!全身经脉如同烈火焚烧、万针穿刺!您觉得他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如同裹着冰渣的利刃,狠狠捅进苏泠夜的身体!三倍剂量?血脉逆流?心脉受创?昏迷不醒?万针穿刺?!
是她!果然是她!是她那不顾一切的吻,是她那歇斯底里的逼问,将他推向了这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