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白都被戏班子迷得挪不开眼了,这家伙就没个喜欢的摊子?他往下垂了垂眼睫,“师兄有所不知,我孩提时并没有这种玩闹的机会,也没人陪着我逛庙会,所以才会…”临了苦涩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走吧,去看吹糖人。"夏知完全看不得可怜的人,“师姐陪你一起。”池霁初当即展颜笑开了,速度比戏班子的变脸还快,“江师兄不喜欢这些玩意儿,那我就不强求了,你去找点别的乐子吧。”江敛大概是被气到了,还真就走了。
剩下夏知和池霁初去买了糖人,又去河边放灯,目送载着烛火的纸叠莲花晃晃悠悠地飘远。
夏知的视线缓缓收回,望向身侧正得意的池霁初,语气平静:“你讨厌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清楚。
“……有吗?“池霁初半响才憋出来这么两个字,讪讪的。夏知肯定地点头,这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的关系,她就算神经再大条也难以忽略。虽然从养鱼的角度出发,她不该拆穿这点,但现在有更需要在意的问题先来一句明知故问,“门派的大家都很喜欢江师兄,偏偏你这样,是他不小\心得罪你了吗?”
池霁初的回答并非是或不是,而是蹙起眉来反问:“师姐也很喜欢江师兄吗?”
夏知歪歪头,抬脚走在他前面,将被杂草卡住的河灯拯救出来,“江师兄很温柔,懂得也多,好像没有不喜欢的理由。而且我们现在聊的是你的事。”所以是喜欢的意思吗?这个答案带来的憋闷有点超乎池霁初的预料了,他当时就垮了脸,就像是被霜打过的白菜叶,郁闷地脱出而出:“那我呢?”夏知扭头看他。
池霁初被看了一眼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也只慌乱了一瞬便转为了坚定,“我和师姐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我不好吗?”这就是夏知想要的效果。
他们在这霄云宗都待了二十几年了,也该推进下一步的剧情了。虽然早有预料,但在跟池霁初对上视线后,夏知的心脏仍是不听话的加速了跳动,她说:“你当然很好。”
“比江师兄更好吗?"池霁初追问。
夏知点头,“比他更好。”
“那为什…”池霁初不明白。
“喜欢是喜欢,不是心悦。"夏知将区别挑明。起风了。将她薄纱叠着的衣裙吹起,恍若神女下凡,美丽的不可方物。池霁初的呼吸都差点停止了,又问了一次,“那我呢?“和第一次的发问不同,这次带着几乎要满溢出的希冀与紧张。“是后者。"夏知琥珀色的眼眸弯起弧度,倒映着点点河灯的光亮。没有听错的可能,但池霁初就是下意识地想要再确定一下,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师姐喜欢他?他有点懵懵的,“放河灯这么有用吗?"愿望居然当场实现。
早知道他去年就该来凑这份热闹。
“我也喜欢、不,是心悦师姐。"反应过来后池霁初第一时间表态,绯红染上了耳尖。
“那我们能去缠红绳吗?"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棵缠满红绳的巨树,男男女女聚在那里,“我听有人说红绳绑的越高,感情就越长久。他要挂在那棵树的最高处!
对这关系转变的接受度也太良好了,夏知牵牵嘴角,语气轻快:“好,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