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抛出去的话题,反而被老男人扭曲了意思,反过来让她中套了?邵岑很自然接过家里姑娘的沙滩桶。
温书宜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总算是有手可以查了。输入:clingy。
答案:黏人。
温书宜不是很意外,甚至还特别在意料之中,她就知道。老男人就知道成天谁骗她。
邵岑垂眸,回了家里人消息。
挪开,看到自家姑娘半蹲在沙滩上,白皙侧脸温柔又恬静,手握着一个猫咪形状的铲子,正神情认真地写着一一
老谋深算。
诡计多端。
老奸巨猾。
嗯,三个词,占两个老字。
身旁传来男人嗓音:“还有什么?”
温书宜被突然吓了下,握着猫咪铲子的手腕跟着抖了下,差点就没拿稳,被及时伸来的男人大掌扶握住。
邵岑笑她:“就这么心虚?”
温书宜微抿了抿:“都是你吓我。”
男人伸手,温书宜躲了躲,还特别仔细地看:“脏,不许碰我。”邵岑说:“你随手碰沙子不嫌弃脏,我没碰沙子的人,反倒被你嫌脏?'温书宜挪了挪目光,她的手指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沙粒,再一看男人的手,指骨在月光下显得冷白修长。
心念一动,温书宜铲起一勺沙粒,照着男人手就倒了下去。“我手脏了,你的手当然也得脏了,这就叫妇唱夫随。”没道理的话也说得可爱,像是撒娇。
邵岑微微蹙起眉头,就当是调皮的小猫在捣乱。温书宜弯弯的眉眼盛着笑意,朝侧边探了探头,凑近,打量着男人的神情。“你生气了吗?”
离得近了,微卷睫毛被月光染亮,白皙的面容愈加清透,细细热热的呼吸扑撒,裹着轻柔好闻的洗衣剂清香。
刚刚还很孩子气地闹人,这会就又刻意很乖地撒娇,明知故犯的小骗子,让人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邵岑说:“犯得着生气么。”
虽说男人大多数惯会哄骗人,可大多时候都不会跟她计较,也很纵容着她,这一点小事,她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他会生气,可还是很有意地问一句,从他口里讨到个确切的答案。
这种行为真的很像向家长耍赖要糖的小朋友。她觉得自己也近墨者黑,学得很坏,也学得很会要赖了。想着想着,眼角和唇角就忍不住更弯。
握着手里的猫咪铲子,是沙滩上也变了个方向和弧度。老公
一笔一划地写起了大字。
温书宜还在认真写字时,听到身旁传来男人慢条斯理的话。“到不了生气那地步,收拾家里小猫的法子,你老公多得是。”握着猫咪铲子的手指顿住。
温书宜跟眼前还没写完的那句话对视。
老公,你真好一一
好什么好啊。
没两句话就又开始威胁人。
温书宜微抿嘴唇。
就在刚写好的那个"好"字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后又特别重力道地补了三个字。
老禽.兽。
温书宜偏头,微微仰着下巴,心里那点小得意,在看到男人饶有兴致的神情后,瞬间变得被击溃。
目前摆在她的面前有两个选择。
1.趁着还在外面,魔爪伸不到她身上的时候,一次性闹个够。2.及时补救,争取宽大处理。
两相权衡利弊后,温书宜把刚刚写的三个字胡乱抹开。毁尸灭迹的行为做得明明白白。
“邵岑,把那个铲子给我。”
反正都在外面了,还不如使唤人。
邵岑看了会这姑娘风云变化的神情,心下几分好笑:“这个?”温书宜纠正:“不对,是在隔壁的隔壁的那个。”邵岑给她拿了想要的那个。
温书宜如愿握在了手里,才说:“邵岑,你好笨啊。”一直在老男人的威严上蹦迪。
邵岑微挑了下眉头。
温书宜就当做没看到,握着铲子,尽心尽力搭起城堡。小时候温书宜陪着妹妹搭过,只是姐妹俩闹着闹着,你铲一块我的沙,我偷你一块小屋顶,最后谁都搭不成一个完整的城堡,只能握手休战。家里姑娘说起童年发生的趣事,脸上那股孩子气尽露,语调也挂上了微微上扬的小钩子。
温书宜说得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察觉到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脸上过久了,偏了偏头看去。
男人浓长眼睫垂着,光线很暗,海浪声沦为背景音,衬得眸底深邃迷人。温书宜莫名听到了脸红心心跳的声音:“你怎么这样看我啊?”邵岑说:“看看不行么。”
“可以啊。“温书宜感觉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亲他了,挪开目光,铲土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但是你别这样看了。”随着覆在脚边的斜长阴影晃了晃,耳畔落下低沉的嗓音:“哪样看了?”白皙细腻的耳垂,被鼻息灼了下,在薄皮肤上泛起一层显眼的红意。像是饱满的初熟红豆。
温书宜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逃离这股突然暖昧升温的氛围,却不小心绊到了下,被有力手臂揽住了侧腰。
摆在一边的沙滩桶晃了晃,发出声响,所幸没倒。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很可能撞倒一片刚搭好地基的城堡。好险,温书宜缓过那阵余惊,直直偏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