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走了几步,就停步,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脸上想法直白得能一眼看透。
邵岑颇为无奈地微勾了下唇角,在家里姑娘身前半蹲下.身。温书宜唇角微微勾起,乖乖地趴到男人背上,两条手臂很自然地揽住脖颈。然后被稳稳当当地背着,一路沿着海岸线走。温书宜用指背贴了贴男人侧脸,又碰了碰耳尖,夜里风大,只有她穿了身外套,他的身上只有件薄薄的男士衬衫。
“你冷不冷?”
邵岑说:“后背不是有小绒毯了么。”
什么小绒毯啊,温书宜完全被这个说辞给逗笑了。就忍不住笑了一小会。
过了会,温书宜才堪堪想起本来开口想说的话:“我今天跟橘涂姐聊了好一会呢。”
聊得有说有笑,远远看着两个姑娘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邵岑问:“真聚众说坏话了么。”
被说中真相的温书宜,心里很突然小小地心虚了会。不过转念想,当时离得远,除非是有顺风耳,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能听到她们交谈的任何内容。
“我很喜欢你背着我。”
家里姑娘心虚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欲盖弥彰,顾左右而言他。邵岑倒也没想去拆穿。
夜色和月光交相辉映,天际星光璀璨,是在城市看不到的景色,也有在海边沙滩散步的人,可在陌生的小岛,暗色里,他们只是身旁行人的一对过客。可对温书宜来说,这个总是会给予纵容和耐心,背着她的男人,像是她的一整个小宇宙。
就在此时此刻,温书宜蓦然就生出种很冲动的念头。借着被背的姿势,她很近水楼台地在耳边说出了那三个字。说完后,脸颊反倒腾起晚风都拂不散的热度。温书宜坦诚地说:“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跟你讲这句话,我总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在心里已经悄悄说了很多遍了。”“我跟橘涂姐聊了好一会,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一辈子也就这样几十年,如果在不好意思和犹豫里度过,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浪费了。”“所以我以后每天都要对你说一遍,我爱你这件事。”她很爱邵先生这件事,想每天都认真地告诉他一遍。沉默中,没等到男人的回答,却率先瞥到唇角极淡微勾的弧度。温书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一大串心里话:“你笑什么啊?”邵岑逗她:“不能笑么。”
温书宜轻声说:“当然能笑,可你不能这样笑我。”邵岑说:“是家里姑娘太可爱了。”
温书宜感觉自己可太好哄了:“谁让你老婆好说话,你刚刚说的话很中听,那就算你过关了,以后再接再厉。”
邵岑说:“这么乖。”
温书宜说:“是不跟家属计较。”
又被背着走了段距离,温书宜忍了会,还是忍不住地问:“邵老师,那你就没有点想跟我说的吗?”
邵岑说:“等回去后,陪你给舒舒和她的宝宝看礼物。”是昨晚喝醉后答应的事情,温书宜轻声说:“嗯,是要看的。”唇角那点极淡的弧度,还没消失。
温书宜唤他:“邵岑。”
尾音带了点恼他明知故犯的埋怨。
“宝宝,我爱你。”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温书宜心里那点刚酝酿起来的趁机发挥的恼意,顿时像是被戳破的彩色泡泡,就那么嘭地一声,像是燃尽了片小烟花。被清凉海风刮过的白皙脸颊和耳尖,裹着点微腥,留下抹淡淡的薄红。两条细长的手臂更紧地环住男人脖颈,脸颊蹭过侧颈,贴上微微发烫的温度。
“老公,还有呢。”
很轻的声音,含着几抹气音,在耳畔像是盛冬迟裹着香甜糖霜的小钩子。家里姑娘害羞的时候,就格外习惯下意识地会像只黏人小猫似地亲昵蹭人。邵岑知道家里姑娘想听什么,也愿意纵着哄着她。“我爱你的这件事,以后每天也都对老婆说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