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岑接完电话,起身,将深色西装的那颗排扣系上。“就走?”
邵岑说:“太太管得严,打电话来催。”
看着高大背影的背影,陈初旬摇头:“我看啊,岑哥这是彻底没救了。”“老婆奴是病,得治。”
“毕竞有人没老婆,得理解。”
其余的众人。……”
真的跟这群老婆奴没话聊。
到家的时候,温书宜是跟邵岑几乎是前后脚回来的。客厅里落地灯浅浅映着,角落里布偶猫趴在懒人窝里。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稍稍后仰在靠背,阖着眼眸,昏淡灯光描摹深邃的轮廓,腕表和袖扣被随意地搭在茶几上。
温书宜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近,担心他这样睡得会着凉,躬身,想要伸手推醒。
看到薄唇翕动,还没挨到,手指顿在半空。是在说梦话吗?
温书宜一时生出好奇,她还从没听过邵岑有说过任何的梦话。俯身,就稍稍凑近。
却突然被大掌握住手臂。
温书宜被吓到,一时不备,身形直直顺着扯她的力道栽下去。眼前晃了晃,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坐到了男人腿上。对视间。
“偷偷摸摸做什么?”
温书宜看见男人眸中的清明,这会也回过味了:“没偷偷摸摸,倒是某位邵老师,装睡钓鱼很有一套。”
“学聪明,都会反将一军了。”
“都是邵老师教得好。”
这番口舌之争上,温书宜自觉难得暂时性地占到上风,耍赖似地岔开话题。“外面起了好大的风,迎面糊了一脸,我就站在风里凌乱。”拙劣、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
邵岑说:“刮到了么。检查下,看看有没有受伤。”“我又不是纸人。”
温书宜扭了扭,反手按着他的手,不让碰腰,怪痒的。邵岑也难得地顺着她。
温书宜刚刚扭身,偏身靠着男人很近,干脆就近在侧颈和领口嗅了下。“闻什么。”
温书宜直起身:“闻闻有没有证据。”
邵岑逗她:“闻到什么了?”
温书宜语气一本正经,尾音却含着几分笑意:“闻到了,邵先生有好好听话。”
邵岑问:“哪方面听话?”
“没有喝酒。”
温书宜刚刚很仔细地闻了,没有丁点的酒味,微弯眼眸:“年纪大了就要服老,好好养生,三餐规律,少加班,早回家。”“家里小猫最近没法没天。”
有力手臂揽住后腰。
好危险的一句话。
温书宜靠后仰了仰,费劲想从揽她到怀里的手臂里下来,要真被这样抱走,还指不定要被怎么教育呢。
被一巴掌拍到了臀部。
怀里还在挣扎的姑娘,顿时安生得不敢乱动了。沉默中。
温书宜坐回来,脸颊几乎是红透了,抿着唇,只瞥着人。邵岑瞥着这副委委屈屈,又一点都不敢言的模样,慢条斯理地问:“还闹么。″
温书宜摇了摇头。
邵岑把她抱起来。
温书宜双臂揽住男人脖颈:“邵岑。”
邵岑说:“怎么。”
结果被咬在了侧颈,说不上重,小猫咬人的劲儿。大掌顺着后背揉了揉。
“解气了?”
温书宜咬完,又轻呼了口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我。”邵岑说:“不敢。”
温书宜很容易就被哄好:“老男人天天就知道哄骗人。”邵岑说:“解气了,是不是要哄会?”
温书宜说:“老男人得寸进尺。”
“真不哄?”
温书宜跟他对视,弯着眼眸,摇头:“不哄。”男人稍稍凑近。
温书宜往后很轻幅度地仰了仰:“邵岑,你好烦啊。”话虽这样说,还是在男人的侧脸很轻啵唧了口。周末,温书宜和邵岑住在老宅。
整整两天,温书宜都在跟着一起商议婚礼的事情,家里长辈对这件事很看紧。
大到日子筹备、酒店安排、宾客名单,小到喜糖、喜帖和红包样式,每件事都一一商讨,事无巨细。
温书宜拖着腮:“舒舒。”
时舒给她剥了块橘瓣:“不习惯啊。”
“有点。“温书宜这会凑得近,跟她含笑讲悄悄话,“感觉这里完了,又是那里,像只身上绑满了礼物盒的圣诞树。”
时舒说:“那还会有很多礼物盒。”
温书宜说:“会努力坚持。”
“嫂子,你是不是婚前焦虑了?”
“好像是有点。”
这样一说,温书宜反应过来了:“我最近是有些心绪不宁,感觉做事都有些分神。”
时舒说:“这个反应很正常。”
温书宜说:“你当时也有这种情况啊。”
“很难没有吧。"时舒说,“毕竟是一辈子里才有的一件大事。”温书宜点了点头。
时舒说:“不过缓解方法也很简单。”
温书宜投去好奇的目光。
时舒问:“跟我出去走走吗?”
温书宜眼眸一亮,点头。
不远处,傅菱文和盛绮曼正在说服对方婚礼时用的餐具,一款古典赤红,另一款白底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