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托住了手背。
“胆儿这么小。”
温书宜说:“还不是你故意吓我。”
家里姑娘胆儿小,不肯承认,反口就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家属。邵岑说:“走路有声儿,也没避着人,犯得着故意吓你么。”温书宜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从宽大掌心取回小猫袖扣。“你就每天嘴上不让句你的老婆吧。”
话是埋怨的,语气却是撒娇的,被几缕碎发遮住的唇角也在偷偷笑着。温书宜把小猫袖扣小心放到沙发靠背,另取了男人的深色领带。只是微微抬眼,温书宜就被眼前的冷白分明的喉结和锁骨晃了眼。“衬衫纽扣都不好好系,露这么多喉结和锁骨,一点男德都没有。”身前落下声沉笑,听着颇为好整以暇、意味深长。“家里小猫爱看,每次盯,脸都红了,眼睛挪不开。媳妇儿,你说是不是,嗯?″
这就是明晃晃的调笑了,还偏偏要故意问她和讲她。吃准了她没办法回答的坏心眼。
要不是时间场合条件不允许,还有后果完全无法估量,她真想咬在喉结或是锁骨一口,看这男人微微蹙着眉,吃痛又对她无可奈何的纵容反应。温书宜想了想,还是拿着领带老老实实做正事:“阿岑,你低点头。”察觉到男人目光落到她脸上,约乎只有两到三秒,没让家里姑娘踮脚,很配合地稍稍俯身,只一手随意地撑在沙发靠背上。那股清冽的冷杉气息沉沉覆来,像是把她完全地困在身前,连分毫日光都吝于映在怀里纤薄的身躯。
他太高了,近一米九,肩背腰腿的比例优越,身形挺括,在外眼高于顶,连闲眼都吝于分给旁人的男人,却每次愿意为着她俯身低头。他总是对她格外的纵容。
这是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抬抬手指就能很轻易地够到衬衫的领口。清晨薄如纱雾的日光都格外偏爱这副轮廓立体的皮囊,眉骨高耸,眼窝深邃,高挺鼻梁和冷情薄唇相得益彰,渡过深刻又惊艳的光影质感。温书宜不免晃了晃神,又在男人对她独一份的纵容和无奈里,起了点坏心思。
纤细手指握着微敞的衬衫领口,垂眸,细致地把顶上两颗纽扣系好,薄薄光雾映着温柔的侧脸,嘴唇盈润,微微张了点,很漂亮好亲的唇形。气息落近,温书宜微微侧了侧头,没让亲,白皙指尖轻点了点冷白喉结,感受到一瞬的剧烈滚动,在指腹烫下一寸颤。没让得手,反倒惹得自己脸红心跳。
温书宜稍稍踮了踮脚,又把领带套上,刚刚起的那点坏心思,刚好有施为的机会。
手指一紧,领带顿时就被挤在了最顶。
凸起的喉结被紧算不上舒适,邵岑微微蹙了下眉头。温书宜讨回了次场子,见好就收,连忙松了回去,担心久了让他不舒服,退回到恰当的距离后,边认真系,边又弯着眼眸和唇角:“就现在这样,想起第一次给你系领带的那次。”
那时候他们根本不熟,却离得那样近,又做着这样亲昵的事情。突然回想起来,竞然好像还有点恍然隔梦的时空错乱感。“第一次。”
男人口吻格外耐人寻味地重复。
温书宜听这语气,本能觉得不怎么妙,毕竟上回就因着这件事,醋得没完没了,换着法折腾和审问了她一整晚。
“头回系领带,也是帮别人。”
就这么一件事,老男人要记一辈子。
温书宜手指微微顿住,心想她就不该多这句嘴,一时得意就忘了形。“老公,哪有你这样翻旧账的啊。”
温书宜觉得自己也有话说:“我第一次给你系领带,你当时也是这样,没让我踮脚,俯身,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的靠背上。”“我当时只顾着紧张了,还在担心自己系不好,会被你嫌弃。现在回头想想,你这种坏男人俯身得也太熟练了,被不熟的姑娘系领带也心安理得的。”家里小醋包又在凭空乱吃飞醋。
语气委委屈屈的,故意让他心软,对她没有半点办法。温书宜垂着眸,被抱着臀部,困在沙发靠背上坐着。又是这种小手办的抱法和困法。
“这个地方都被你弄脏了。”
都要怀疑邵岑是不是有独特的xp,不然为什么非得对这处的沙发靠背情有独钟,格外喜欢在这"审问”她。
“不喜欢?”
男人嗓音,裹着几分沉哑的鼻音。
温书宜装作听不到。
又听到男人说:“不熟的姑娘,指的是我的媳妇儿。”“我倒是头回被女人系领带,不像巴巴凑上来的小姑娘,装得有多乖,其实是在别的男人身上练手过来的。”
好酸。
温书宜小声说:“我都是拿自己练手,那时候JK比较流行,就跟同桌一起学,给男同学那一回,也是临时被拉去帮忙。”这话早就被审问出来了。
至于这么漂亮的小观音,碰着他之前,就是个没通窍的小正经,别说压根没跟谁有过半点暖昧的情愫,满心只扑在学习上。“要是我跟你同一所学校,肯定会主动给你系领带的。”这话说得突然,带着点少女怀春的青涩和雀跃。邵岑却蹙着眉头。
“乱说什么。”
温书宜被刮了下鼻尖,带了点力道,像是几分惩罚意味。突然就回过味了,她在读高中,大概还在十五六岁的青涩年纪,而她这位丈夫,已经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