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触目惊心!
银针探入残留的酒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试毒石放入酒渍中,发出滋滋声响,冒出恶臭青烟,石身迅速崩裂!
那可怜的雀鸟,仅仅舔舐了一点点沾染酒液的金砖粉末,不到三息,便浑身抽搐,口吐黑血,当场毙命!
“启禀太子殿下!”为首的陈太医声音发颤,带着极度的恐惧和敬畏,“此毒…霸道绝伦!微臣行医数十载,前所未见!其性极烈,遇血肉则融,顷刻毙命!其毒…其毒名为‘红颜烬’,乃前朝宫廷禁药,早已失传…此毒…见血封喉,神仙难救啊!”
“红颜烬!”殿内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连几位见多识广的宗亲都变了脸色!前朝禁药!失传剧毒!竟然出现在当朝太子的大婚礼上!
萧承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发白!失传禁药“红颜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内宅争斗了!这背后牵扯的东西,让他都感到一阵心惊!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晚身上,眼神复杂难辨。是她运气好?还是…她早有防备?
苏晚听着太医的诊断,心中冷笑。柳氏和苏瑶,为了置她于死地,还真是下了血本!连这种失传禁药都找来了!她强撑着身体,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后怕,泪水无声滑落(这次倒有几分真实,是紧张过度的生理反应),声音虚弱而悲凉
“殿下…臣妾…臣妾今日捡回一条命…实属侥幸…若非上天庇佑,让臣妾失手打翻那杯鸩酒…此刻…此刻臣妾已是一具焦骨,魂归地府了…臣妾…恳请殿下…为臣妾…主持公道!”她说着,身体一软,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就要晕厥过去。
萧承煜看着苏晚这副凄惨欲绝的模样,又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毒痕和雀鸟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和疑虑交织翻滚。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此事,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送太子妃回房歇息!传太医好生诊治!”
“是!”春桃和几个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宫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不堪”的苏晚。
苏晚在搀扶下,步履蹒跚地向殿外走去。经过那摊毒痕时,她的脚步似乎踉跄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宽大的嫁衣袖口“不经意”地拂过地面,沾染了一点点残留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毒液痕迹。
一股极其细微、却阴冷刺骨的毒性瞬间透过嫁衣布料,试图侵入她的肌肤!
嗡!
袖中的“焚魇”匕首猛地一颤!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透出,将那点微末的毒素瞬间焚灭净化!苏晚只觉手腕处微微一热,便再无异常。
她心中稍定,任由宫女搀扶着,离开了这片充满杀机与阴谋的昭阳殿。身后,是萧承煜阴沉如水的目光和殿内压抑的死寂。
第四节夜探杀机,墨影染血
回到被安排好的寝殿——名为“栖梧院”,却透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殿内陈设华美,却毫无生气。
太医很快赶来,为苏晚诊脉。自然诊不出“红颜烬”的毒(已被焚魇净化),只道是惊吓过度,心力交瘁,气血两亏,需静心调养,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方子。
春桃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伺候苏晚服下汤药,又帮她褪下那身染血又沾染了毒渍的沉重嫁衣。看着苏晚苍白如纸、虚弱不堪的模样,春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小姐…这东宫…太可怕了…”
“别怕。”苏晚靠在床头,闭着眼,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今日…我们活下来了。”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凶险的一步。
春桃退下后,寝殿内只剩下苏晚一人。红烛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识海也因白日的剧变而隐隐作痛。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合卺酒之局虽破,但危机远未解除。
萧承煜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明,他的“交代”是真心还是敷衍?
苏瑶被暂时看管,但柳氏还在府外,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良娣!赵嬷嬷临死前攀咬的李良娣!此人是谁?是否才是东宫内部真正的黑手?
还有那道在昭阳殿关键时刻制造意外、疑似墨影的黑影…他到底在哪里?为何不现身?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
苏晚的目光落在被春桃叠好、放在一旁的那件染血的嫁衣上。袖口处,那沾染了“红颜烬”毒液的地方,布料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焦黄色。她心中一动,强撑着下床,拿起那件嫁衣,走到烛光下仔细查看。
就在她指尖触及那焦黄布料,试图感受残留毒性时——
嗡!
识海深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强烈至极的、如同针扎火燎般的剧痛!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伴随着剧痛,一个冰冷、扭曲、充满恶意的意念碎片如同毒蛇般猛地钻入她的意识
“…栖梧院…杀了她…割下头颅…复命…”
杀意!**裸的、近在咫尺的杀意!目标直指她!
苏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看向紧闭的窗户!那杀意的源头,就在窗外!
几乎在同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