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蒋津年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对于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尤其是与他们感情相关的重要节点,始终抱有遗憾和愧疚。
他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想,初礼告诉我。”
黄初礼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开始回忆,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那时候我们刚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不久,也是在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暴雨夜,结果就被大雨困住了,车子也坏了,我们就才找到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旅馆躲雨……”
她说到这里,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味当时的窘迫和甜蜜,才继续说:“旅馆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我们俩浑身都湿透了,又冷又尴尬。你让我先去洗澡暖身体,后来……”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羞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生了,我记得你当时紧张得不行,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还不停地问我疼不疼……”
说完这句,她又抬起头,笑着看他:“那样生疏的你,和今晚的你,可完全不一样。”
蒋津年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努力勾勒着当时的画面,却只有一片空白。
他能从她带着笑意的描述中感受到当时的青涩与美好,但作为男主角,他却缺失了这份珍贵的记忆。
蒋津年不由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更深地拥住,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初礼,对不起,我忘了这么多重要的时刻,我会尽快想办法,努力恢复记忆。”
黄初礼感受到他的低落和愧疚,心里一软,连忙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安慰道:“没关系,真的,记忆丢了没关系,只要我们人还在,感情还在,可以创造更多新的回忆,而且……”
她说到这里,眼眸不由弯起,贴近他的耳朵,弯起眉眼道:“你看,你的身体好像比你的记忆更记得我嘛。”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他的阴霾。
蒋津年被她逗得心底一暖,那股愧疚感被冲淡了些,他低头,再次吻住她,用行动表达着他的爱意与感激。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阳光灿烂。
黄初礼准时来到院长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院长“请进”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却发现办公室里不止院长一人。
陈景深也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似乎正和院长谈着什么。
看到她进来,陈景深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平静地看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那种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暗流。
院长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拿起桌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黄初礼:“初礼来了,给,你的调令和所有相关文件都在里面了,好好准备一下。”
“谢谢院长。”黄初礼接过文件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景深。
陈景深已经站起身,对院长道:“院长,那件事就按我们刚才说的办,我先去忙了。”
“好,你去吧。”院长点点头。
陈景深转身,与黄初礼擦肩而过,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转身的瞬间,黄初礼脑海中忽然闪过蒋津年说的关于他纹身的话。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飞快而仔细地扫过陈景深的后颈看向,他衬衫领子熨帖地立着,严谨地贴合着脖颈的线条,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任何皮肤的痕迹,更别提什么纹身了。
什么都没有。
黄初礼收回目光,心里那点因为蒋津年的话而起的好奇和疑虑,也随之消散了。
或许,真的是津年看错了,或者是因为头部受伤产生的幻觉吧。
她这么想着,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开始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调令文件,对即将到来的新征程充满了期待。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看文件的瞬间,刚刚走出院长办公室轻轻带上门的陈景深,站在走廊里,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沉意。
黄初礼拿着文件袋,心情复杂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调令顺利拿到,她本该满心欢喜和期待,但不知为何,陈景深刚才那过于平静的眼神,以及他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巧合,都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适。
她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些莫名的思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来到电梯间,发现好几部电梯前都排起了长队,正是上午就医的高峰期。
黄初礼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不凑这个热闹,转身推开旁边的消防门,走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里相对安静,只有她脚步的回响,她一边下楼梯,一边低头翻看着文件袋里的材料,确认着出发日期和注意事项。
然后,就在她走到两层楼之间的平台时,一个压低的带着明显不悦的男性声音,隐约从下面一层的楼梯拐角处传了上来。
“夏夏,我警告过你,别再自作主张!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
夏夏?
黄初礼的脚步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