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头微微向后仰起,喽出线条分明的下颚线和性感的喉结,任由冰冷的水珠淋在自己身上,满脑子都是黄初礼刚才的话。
津年,我们……我们之前其实次数也不多,一共都没有十次,现在又隔了五年,我……”
一共都没有十次……
他在心里默默喃念这件事,一共十次都没有,他以前是不行吗?
这个问题让蒋津年不自禁拧紧了眉心。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
浴室门被拉开,蒋津年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干净的深色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周身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水汽,但仔细感受,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未散尽的冷意。
黄初礼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他走过来,心里一动,主动掀开了自己旁边的被子,示意他上来。
蒋津年眸光微动,从善如流地在她身边躺下。
黄初礼立刻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主动靠了过去,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
然而,在贴近他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睡衣下皮肤传来的、与刚才激情时截然不同的微凉触感。
他果然……又去冲了冷水澡。
一股巨大的自责和心疼瞬间拢,住了黄初礼的心脏。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对不起,你是不是又洗冷水澡了?”
蒋津年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安抚的笑意:“傻话,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低沉而包容:“我说了,我们慢慢来,等你完全准备好,你的感受,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理解和体贴,像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去了黄初礼心中最后一丝不安和愧疚。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津年。”她轻声开口,打破了静谧:“今天陈景深找我谈了红十字援助项目的事情。”
“嗯?”蒋津年抚着她头发的手未停,示意她在听。
“我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只会是同事和朋友。”黄初礼继续说道,“然后……我决定明天就去报名参加那个项目。”
蒋津年沉默了片刻,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带着全然的信任和支持:“想去就去吧,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家里和想想,都有我。”
得到他毫不犹豫的支持,黄初礼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模糊却英俊的轮廓,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感激。
“谢谢。”她轻声说,然后重新靠回他怀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蒋津年低头,看着怀中人儿恬静的睡颜,听着她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知道她是真的放松下来,睡着了。
然而,对于他而言,这个夜晚却注定难熬。
温香软玉在怀,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刚才那激烈缠绵的吻和手掌下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眼前、在指尖重现……体内的火焰并未因一次冷水澡而彻底熄灭,反而在她无意识的依赖和靠近下,有再次燎原的趋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抽出被黄初礼枕着的手臂,再次认命地、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浴室。
冰凉的水流再次冲刷而下,试图浇灭那甜蜜而又磨人的火焰,也让他再次呼了一口浊气。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夏夏所在的酒店套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冬冬因为发烧,吃过药后已经沉沉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夏夏却毫无睡意。
她蜷缩在房间角落的沙发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陈景深那双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睛,和他那句“要么得到,要么毁灭”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恐惧不断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姐姐……”睡梦中的冬冬似乎感觉到了不安,迷迷糊糊地呓语了一声。
夏夏猛地回过神,连忙走到床边,轻轻拍着弟弟的背,柔声安抚:“冬冬乖,姐姐在,睡吧……”
直到冬冬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夏夏才颓然地坐回地毯上,背靠着床沿。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当初救下蒋津年,或许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却也可能是最大的错误。
如果不是那场救命之恩,她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不会遇到陈景深,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无法挣脱的泥潭。
就在她沉浸在绝望和悔恨中时,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发出幽冷的光。
是一条新短信。
发件人赫然是——陈景深。
夏夏的心脏猛地一缩,颤抖着手点开了短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正是他公寓的地址。
下面还有一行字:
【明早七点,我要见到你和冬冬,别考验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