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时间,先把我们的事情稳定下来,好吗?”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蒋津年因失忆和陌生环境而有些不安的心湖。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他再次点了点头,这一次,动作明显轻快了许多。
等沈梦安顿好夏夏和冬冬回来后,就对想想招招手:“想想,来,到奶奶这儿来,奶奶给你准备了新故事书。”
想想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黄初礼,又看了看蒋津年,最后还是乖巧地走到了沈梦身边。
沈梦抱着想想,然后对黄初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到偏厅说话。
“初礼啊。”沈梦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关切和试探:“津年的房间,我一直给他收拾着呢,要不今晚让想想跟我睡?你们……”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是希望黄初礼和蒋津年能有独处的空间,尽快“培养感情”。
黄初礼立刻明白了沈梦的用意,脸上微微一热。
她看着沈梦眼中殷切的期盼,知道她是好心,但想到蒋津年如今的状态,以及医生“避免刺激”的叮嘱,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阿姨,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还是慢慢来吧,津年他现在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子太多变化,我怕他压力太大,今晚……我还是带想想睡,让他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缓一缓。”
沈梦看着黄初礼沉静而理智的眼神,知道她考虑得周全,心里既欣慰又有些遗憾,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慢慢来,不急,不急。”
晚上,黄初礼在儿童房里哄女儿睡觉。
柔和的床头灯下,想想抱着柔软的兔子玩偶,大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小声地问:“妈妈,他……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黄初礼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反问:“想想觉得呢?他是谁呀?”
小姑娘把半张脸埋进玩偶里,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声音闷闷的:“是……是爸爸……”
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依旧有些陌生和拗口。
黄初礼心里酸软交织,她俯下身,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对啊,是爸爸,想想的爸爸回来了,所以,以后是不是可以叫爸爸了?”
想想的小脸更红了,她小声嗫嚅:“可是……可是我不好意思,妈妈,我想……我想和他慢慢相处,可以吗?”
女儿细腻敏感的心思让黄初礼既心疼又感动,她没想到小小的孩子竟然察觉到了大人之间那份微妙的生疏和小心翼翼。
她将女儿搂进怀里,柔声道:“当然可以,想想,我们和爸爸,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重新认识,好不好?”
“好。”想想在她怀里安心地蹭了蹭,终于带着对“慢慢相处”的期待,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哄睡女儿,黄初礼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洗漱完躺下,身体疲惫,大脑却异常清醒。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蒋津年茫然的眼神,冬冬的哭闹,夏夏委屈的神情,女儿信赖的笑容……最终,都定格在蒋津年平安归来的画面上。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需要休息。
然而,夜深人静时,潜意识深处的恐惧却挣脱了束缚。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蒋津年在一片浓雾中越走越远,任她如何呼喊,他都不回头,最后彻底消失在迷雾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津年!”黄初礼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睡衣。
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那种失去的空洞感比过去五年任何一刻都要清晰和锐利。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几乎是凭着本能,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出了房间,踉跄着奔向二楼蒋津年的卧室。
她的手颤抖着,甚至没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几乎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床上的人影就动了。
长期的军旅生涯和这五年的警惕,让蒋津年即使在睡梦中也能保持极高的警觉。
他倏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准确锁定了门口那个纤细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谁?”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和下意识的冷厉。
黄初礼被他的声音惊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僵在门口。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蒋津年好好的躺在床上,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实处,随之而来的却是劫后余生般的巨大委屈和后怕。
她靠在门框上,用手捂住嘴,压抑不住的哽咽声还是从指缝间漏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蒋津年坐起身,借着壁灯的光,看清了门口那个穿着单薄睡衣,赤着脚,哭得浑身发抖的女人是黄初礼。
他眼中的警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困惑和一丝……无措。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