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但眼神里的审视却藏不住,她又忍不住看向夏夏,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夏夏是吧?那你们这五年……是一直住在一起吗?是什么关系啊?”
夏夏虽然年纪小,但也感觉到了秦愿话语里那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看了看眉头紧锁,似乎因为回忆而头部不适的蒋津年,连忙解释道“姐姐你别误会!津年哥是我的恩人,他救过我的命,他受伤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我和弟弟只是收留他,帮他养伤,我们就像家人一样,没有别的关系。”
她说着,注意到蒋津年脸色不太好,担心地凑过去“津年哥,你是不是又头疼了?我去给你拿药。”
看着夏夏熟稔地去翻找草药,秦愿的心情复杂难言。
这女孩看起来单纯善良,对蒋津年的关心也不似作伪。
没想到这五年,竟然是这个陌生的女孩陪在他身边……
而蒋津年,此刻却完全顾不上秦愿和夏夏的对话。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才视频里那个叫“初礼”的女人哭泣的脸庞,和她那破碎而充满情感的声音。
那声音,那眼泪,像是一把钥匙,试图强行撬开他紧闭的记忆之门,引来一阵阵剧烈的、抵抗般的抽痛。
他用力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令人烦躁的疼痛和心底莫名翻涌的混乱情绪。
那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看到她哭,他的心会这么痛?
京北,机场。
黄初礼几乎是冲出了医院,甚至连白大褂都忘了脱。
她一边用手机查询最快前往那个边境地区的航班,一边颤抖着手指给明天接班的医生打电话,语无伦次地说明有极其紧急的私事,要在电话里和她交代病人情况。
接班医生虽然惊讶,但从未见过黄初礼如此失态,还是立刻接话。
挂了电话,黄初礼又立刻打给林婉,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哭腔和激动“妈!妈!津年没死!他还活着!我找到他了!我现在马上要出国去找他!想想就先拜托您了!”
电话那头的林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半晌说不出话,反应过来后也是喜极而泣,连声说好,让她放心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排好一切,黄初礼坐在赶往机场的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近乡情怯的忐忑,以及对他“失忆”这个事实的深深忧虑。
蒋津年,无论你还记不记得我,无论这五年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等我。
边境竹楼。
秦愿谨记黄初礼的嘱咐,不敢再多问蒋津年什么,但内心的八卦和担忧之火熊熊燃烧。
她坐在竹凳上,眼神时不时在沉默不语的蒋津年和忙碌的夏夏之间逡巡。
夏夏给蒋津年端来了熬好的草药,看着他喝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津年哥,好点了吗?”&nbp;夏夏轻声问。
蒋津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秦愿那个屏幕已经摔裂的手机上,仿佛想透过它,再次看到刚才视频里那个女人。
他的异常沉默和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全都落在了秦愿眼里。
她心里暗暗着急,初礼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期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看蒋津年这样子,虽然失忆,但对初礼似乎并不是全无感觉?
夜色渐深,竹楼里点起了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几人各异的心事。
秦愿靠在墙边,疲惫和紧张让她昏昏欲睡,但她强撑着不敢睡熟。
蒋津年躺在简陋的竹榻上,闭着眼睛,眉头却依旧微蹙。
视频里黄初礼哭泣的脸庞和声音,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与那些混乱的爆炸、火光碎片交织在一起,带来一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心悸。
“初礼……”
他在心里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一种陌生的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情愫,在他空洞了五年的记忆荒原上,悄然滋生,暗流涌动。
他知道,有些东西,或许从他看到那个视频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而他混乱的心绪和隐隐作痛的头,似乎都在预示着,被他遗忘的那个世界,即将汹涌重新向他涌来。
与此同时,京北国际机场。
黄初礼站在熙攘的安检队伍中,身体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抖。
她刚刚通过手机app值机,拿到了最快一班前往那个边境国家中转城市的电子登机牌。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景深”的名字。
黄初礼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情绪,接起电话“喂,景沈。”
“初礼。”陈景深温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刚听科里同事说,你匆匆交代了病人情况就离开了医院,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你。”
他的体贴在此刻像一根温柔的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