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犹豫地顿了顿,仿佛是为这场交易盖下一个无可奈何的印章。
暮色渐渐笼罩紫宸殿,胡泉将四国的文书按地理方位在案上排开,宛如在海图之上布下四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万茜的缝纫机专利证书旁,堆放着龙国馈赠的清香茶叶样本;刘亦菲的螺旋桨设计图纸边缘,压着高卢国提供的炼钢秘法摘要;水雷的专利文书上,不经意间沾上了突厥国珍珠研磨的粉末;步枪的巨额订单上,还残留着伊万国铁矿砂的细微痕迹。
“这些专利,不是冰冷的铁枷锁。”胡泉忽然对围拢过来的阁员们说道,指尖缓缓划过文书上威严的龙纹,“它们是犁铧——既能划开殖民主义僵硬的旧土,也能耕出互通有无的新田。”他命令内侍取来三枚新铸的龙元,币缘精致的齿轮纹路中,巧妙嵌入了约翰国的橡胶微粒、高卢国的铁矿碎屑、突厥国的珍珠粉末,“昭告各国,想要换取我们的专利,就必须拿出真正的诚意来——土地、资源、商路,都可以谈,唯独不能是枪炮。”
殿外的巨大铜钟就在这时轰然撞响,连续九声悠扬鸣响——那是昭告“专利正式生效”的特定信号。浑厚的钟声里,人们仿佛能听见悉尼纺织厂里缝纫机轻快的哒哒声,狮城码头边螺旋桨推动船只破浪的哗哗声,黑海水域正在安装引信的水雷的细微机械声,以及克里米亚战场上新型步枪试射的清脆枪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根坚韧的丝线,正将炎华的钢铁、各国的宝贵资源、千万民众的生计,紧密编织成一幅名为“同泽”的壮丽锦缎。
胡泉凝望着窗外,卧龙岗钢铁厂的高炉依然喷射着耀眼火焰,像一颗镶嵌在赤色大地上的明星。他深知,专利文书上的墨迹终会干涸,但用钢铁铸就的规矩与秩序不会消亡——就像这龙元上精准咬合的齿轮,每转动一圈,就将炎华的钢铁、南洋的橡胶、龙国的茶叶,更紧密地融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远方的海平面上,“同泽号”螺旋桨船正在解缆起航,船首威严的龙纹撞角利落地劈开白色浪头,毫不费力地将约翰国的明轮船远远甩在身后。甲板上,刘德华带来的账房先生正熟练地拨弄算盘核算专利收益,算珠间若隐若现的龙纹映照着金色夕阳,宛如一条刚刚苏醒的东方巨龙,正将其巨爪轻轻而坚定地按在世界贸易的脉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