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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算盘·赤账本·金瓯定海(2 / 3)

的是,金属块中有几处半溶半凝、色泽奶白之物清晰可见——那粒象牙珠子未能彻底化净,反而在烈火的灼烧中,暴露出内部一处精心掏空的夹层!夹层间,紧紧贴合着的,竟是三张揉成一团、却被高温烤得焦黄卷曲的纸片!

刘德华用早已准备好的冰冷铁钳,小心翼翼地在众人屏息的目光下展开那已烤得极脆的纸团。

——三张清晰无误的伦敦劳埃德银行汇票!抬头处,墨迹虽焦,却仍可辨识收款人!银码数额,不多不少,恰是九千龙元整!折合那三个月虚报的总和!

刘德华抽出其中一张,举至眼前,对着窗外涌进的强光细细审看那水印。良久,他喉间滚动,发出一声近乎野兽低咆的、压抑至极的冷笑

“嗬——!这水印!这狮纹齿廓!这暗记方位!”他猛地抬眼,鹰隼般的目光射向瘫软如泥的周启元,“和去年南洋缉拿‘约翰国’奸细密通款曲时所缴获的,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已不是单纯的贪墨!

刘德华不再看那滩烂泥。他猛地转身,大步回案,哗啦一声展开造船厂厚厚的资产清册,厚重宣纸簌簌作响。指如疾风,瞬间戳在“固定资产—备用锅炉”一栏!

“‘采办司’具文件,光绪二十八年自克虏伯购进克虏伯立式锅炉八台!每台皆有西洋钢印,编号序列相连!存档皆在!”刘德华的声音如同在宣读末日判词,一字一顿敲在周启元和远处可能潜伏的魑魅魍魉心上,“你这白纸黑字的清册上,登记的却是——十台?!那多出的两台,是浮在账面上的鬼魂?还是……”他捏起一张刚洗净煤污的汇票,在空中抖得哗啦作响,“变成了这‘约翰国’银行的纸票子?!”

周启元的面皮已不是灰白,而是彻底没了人色,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筋骨,只余皮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刘德华却并未稍停,他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悲愤的怒火。“去岁年关,按工分红!造船厂千余苦力,凡有工分者,无论手艺高低,每人最少亦得五枚龙元过冬!你这九千龙元……”他声音陡然拔高,如泣如诉,回荡在死寂的金瓯院内,“便是三百个码头汉子、铁皮工匠、拉铆苦力们三个月活命的嚼裹!是能让他们的娃娃裹上暖袄的钱粮!是你!”他指向周启元,眼中寒光刺破虚空,“换成了‘约翰国’的票子!揣进了自家的腰包!!”

这声斥责,已不止是对周启元,更像是对这积弊深重、黑暗逼仄世道的控诉!

几乎在造船厂汇票在熔炉中显出原形的同一刻,卧龙岗钢铁厂的分红簿送到了。深蓝的粗布封皮上,竟还凝固着几点星星点点、蓝中带红的钢渣!这封皮仿佛还带着炉口灼人的热浪!

刘德华屏着气,翻开。页页数字,如同钢铁般冰冷沉重。他熟悉地找到“王铁柱”三个字。名字旁,三道粗重的铅笔杠如铁钎刻入,力透纸背——这是全钢厂最高的工分证明!然而,视线移到“实发龙元”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三枚”两个墨字清晰地覆盖在原本应该填写的“六枚”之上!覆盖墨迹厚重,带着心虚般的匆忙和凶狠!可那厚厚的纸张,似乎无法完全遮掩下面的内容,被覆盖处隐隐透出一种不均匀的暗红色洇痕,顽强地挣扎出来,像沉疴难愈的伤口,又像……凝固了的血斑!

……

三更梆子敲过很久了。金瓯院内,唯那盏铜灯依旧熬着。灯油尽了又添,添了又尽,燃了又续,续了又燃。刘德华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得像个不知疲倦的巨人。案头,小山般的龙元被重新码放整齐,每一枚新铸的银币在灯下都泛着清冷而公正的光泽——币面,按照他的严令,清晰地刻着受损工人的工分编号。王铁柱的七枚龙元,已被小心地用红布包裹,单独放在案头一角。

典吏李四再次进来添油时,老眼早已酸涩,却一眼瞥见使司刚刚落笔的那几行墨色淋漓的结案批注

「卧龙岗钢铁厂案勒令补发炉工王铁柱丙辰年度应得分红龙元七枚(含双倍伤残例银),着督办委员亲自送至其家,交其妻或子手。另,赵德发隐匿、私贩标钢案,并侵占工分红案,一并移送都察院立案严查。」

「布里斯班造船厂案追缴虚报款项九千龙元,即日由度支部转拨该厂工务处,按工人丙辰年度总工分比例增发年终红例,不得延误。账房周启元通洋贪渎、伪报国财案,附查获汇票为凭,同移送都察院。」

「达尔文港铁矿案查获私分黄金二十根(含‘矿’字官记),即日由度支部火器局派员监督熔铸成足色龙元三千枚。该矿新矿长未定前,由矿工推举账房一人会同原工分账目,核实丙辰年度矿丁工分,重核分发。铁矿矿长沈万山伪造部堂批文、私刻印章、擅动官金、鲸吞两万吨矿存案,罪证确凿,即捕,移送都察院依法处置!」

字体瘦硬如枪戟,力透纸背。

“速将三案全卷宗抄录,连同这些原始账册!”刘德华指着案头三本沾满污迹、墨痕、甚至金属碎屑的账册,“呈送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天明大人案前!附一句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中积郁的浊气吐尽,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告诉他,王使司——炎华的国财,”他目光如电,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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