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桥梁。他迅速从舰队中挑选出精通当地语言、且头脑灵活的水兵,组建了一支精干的翻译团队。布莱克亲自督导,要求翻译不仅要准确传达字面意思,更要理解背后的文化背景和情感色彩。他常对翻译们说:“我们翻译的不仅是语言,更是人心。一字之差,可能让盟友变仇敌,让善意成误解。”
联席会议上,胡泉通过翻译团队,向官员们详细阐述致远舰队在治安、物资分配、城市重建方面的构想。他特别强调:“秩序是基石。我们将严厉打击趁乱劫掠、危害百姓之徒。物资分配,必以最需者为先,确保公平。”他同时认真倾听官员们基于本地经验提出的建议,关于某些街区的特殊需求,关于某些传统习俗的注意事项。翻译们紧张而专注地工作着,努力将双方的意图精准传递。当看到一位本地官员因自己的建议被采纳而露出释然甚至略带感激的神情时,胡泉知道,这无形的桥梁,正在艰难而坚定地架设起来。
翻译团队的作用远不止于此。他们如同细密的触角,深入悉尼城的肌理。在协助官员处理日常事务时,他们也将致远舰队带来的新理念、新秩序,以及胡泉那份重建家园的决心,潜移默化地传递给本地居民。同时,他们也敏锐地捕捉着本地民众的担忧、期盼和独特的文化习惯,反馈给胡泉和舰队高层。悉尼城那独特的生活节奏、悠久的民间传说、甚至对某些事物的禁忌,都通过这些翻译,被致远舰队所了解。一种微妙而珍贵的文化融合,在磕磕绊绊的沟通中悄然萌芽。
然而,一片祥和的共治图景下,潜藏着致命的暗流。致远舰队的强大,尤其是那些远超时代的战舰和武器,是胡泉手中最锋利的剑,也是最需要隐藏的底牌。一旦泄露给约翰国本土,后果不堪设想。保密,成了悬在胡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一次仅有核心成员参与的闭门会议上,胡泉的神色凝重如铁。窗外,悉尼城似乎正逐渐恢复生机,但会议室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诸位,”胡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我们的胜利,源于出其不意,源于装备代差。这份优势,是我们生存和发展的命脉。约翰国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若得知‘致远号’乃至整个舰队的真实战力,必会倾举国之力,调集最精锐的铁甲舰,甚至不惜代价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争。届时,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悉尼港的几艘风帆战舰,而是整个约翰帝国海军的怒火!”
他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官员和舰队高层:“因此,保密工作,重于泰山!任何关于舰队装备水平、武器细节、动力来源的信息,必须严格封锁!这不仅是军事机密,更关乎悉尼城数十万百姓的安危,关乎袋鼠国能否真正赢得自由!”
他随即下达了一系列严苛的保密措施:加强舰队驻地警戒,任何无关人员不得靠近;所有涉及先进技术的文件、图纸,必须专人专管,阅后即焚;对悉尼城居民,只宣称舰队拥有“先进火炮”,绝口不提铁甲、速射、鱼雷等超越时代的概念;同时,加强对港口、通讯的监控,严防间谍渗透。
“诸位,”胡泉最后沉声道,“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更长久的和平与建设。一时的缄默,是为了未来能发出更响亮的声音。请务必谨记!”
官员们感受到胡泉话语中的千钧重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纷纷肃然应诺。保密的重压,如同无形的枷锁,套在了新生的共治体系之上,却也成为了维系这脆弱联盟的又一道纽带——他们共同守护着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
为了更主动地掌握外界动向,尤其是约翰国可能的反扑,胡泉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情报局。然而,局长人选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虑。布莱克上校,这位前约翰国海军军官,能力毋庸置疑,对约翰国海军体系了如指掌,且在组建翻译团队中展现出卓越的组织才能。但他身上那鲜明的约翰国烙印,始终是胡泉心中挥之不去的疑虑。
深夜,胡泉将布莱克召至自己的舱室。海风轻拍着舷窗,油灯的光芒在两人脸上跳跃。“布莱克上校,”胡泉开门见山,目光深邃,“我需要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时刻盯着约翰国,盯着整个大洋的动静。情报局,便是这耳目。而你,是局长最合适的人选。”
布莱克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激动,但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他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司令……感谢您的信任。但我的身份……您真的放心吗?毕竟,我曾是……”
“正因你曾是,”胡泉打断他,语气坚定,“你才最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思维,他们的部署,他们的弱点。我担心的不是你的过去,而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他直视着布莱克的眼睛,“告诉我,布莱克,你为何选择留下?为何选择站在致远舰队一边?”
布莱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线条显得格外刚硬,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司令,”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我曾在约翰国海军服役多年,见过太多……殖民地的血泪,总督府的贪婪,还有……那些被标榜为‘文明使命’的掠夺与压迫。悉尼港的舰队,与其说是保卫殖民地,不如说是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