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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槿鄢 第九章 拾遗会(3 / 5)

得溜圆:“‘雨上’台?听起来是不是里面会‘哗哗’地喷很多水泉子?”

“喷泉?”吴之序眯着的眼睛又睁开了些,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是羽——觞(hā)——台!飞羽觞而醉月的‘羽觞’!不是下雨的‘雨上’!”他特意放缓拉长了音调。

“羽觞台?!”阿龟惊讶地重复,正想再问清楚这名字的由来和意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噗——切!哪儿钻出来的乡巴佬?连‘羽觞台’的名号都闻所未闻?啧啧啧,可笑,可笑之至啊!哈哈哈哈哈哈……”那放肆的笑声刺耳地在相对安静的后院响起。

阿龟瞬间握紧了拳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扭头就想扑过去揪住那个发声的白衣书生!只见那人靠在一根亭柱下,脸色醉红得发紫,满头墨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手里还拎着一个半空的小瓷酒壶。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头灌了一口酒液,目光涣散地指着天上的明月,口中颠三倒四地吟哦:

“‘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这等锦绣文章啊!而今还有几人能诵?哈哈哈哈……怕都入了土喽!”

他笑得前俯后仰,带着某种癫狂的悲怆,踉踉跄跄地朝着园子深处走去,身影摇摇欲坠,嘴里兀自低喃着什么,声音越来越低,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角落。

“呸!死醉鬼!酸掉牙了!”

阿龟对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恨恨啐了一口,转头对着吴之序,眼神却更加执拗和好奇了,“师傅!这‘羽觞台’,不管叫什么名字,我今天非去见识见识不可!”那股被轻蔑激起的好胜心,反让他下定决心一探究竟。

吴之序默默抽尽了烟斗里的最后一口烟,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隐去,没有多言,只转身朝着那座灯火最为辉煌的台阁入口径直走去。阿龟连忙紧紧跟上,心头七上八下,只觉得那处虽然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生怕再被那些穿得考究的人耻笑自己粗鄙。

台阁入口处,两名门神般高大肃立的全副甲士挡住了去路。他们身着闪闪发光的金色鳞片锁子甲,头盔顶端金色的凤翅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着银白色、雕刻精美、还镶有燧石击发装置的短手铳,腰间悬挂的柳叶宝刀刀鞘上更是镶嵌着各色宝石,流光溢彩。那通身的威严与王府内其他地方金吾卫截然不同,仿佛两尊不染尘埃的黄金雕塑,气宇轩昂,目光冷冽如电,扫视着任何靠近之人。

阿龟甫一接近,便被那股森严铁血之气震慑,方才那股被激怒的火气瞬间被无形重锤扑灭,只剩下无措的胆怯。他下意识地缩到吴之序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小小声地嗫嚅道:“师……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瞧着挺吓人的……”

吴之序对阿龟胆怯的低语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从怀里贴身的内袋中,缓缓掏出一枚色泽黯淡、仿佛蒙尘许久的灰白色佩玉。玉佩形制古朴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更别说宝石镶嵌了。他甚至还未将玉佩完全递出,就在那玉佩显露的刹那。

“啪!”

两名金甲武士猛地并足,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机械,厚重甲胄撞出铿锵的金石之音!两人同时躬身,头颅低垂,先前那股不可一世的肃杀之气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齐声低喝,声音恭敬到了极致:

“恭迎大人!”

阿龟的下巴几乎要惊得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他虽然知道“贪狼夜巡”的名号响亮,但万万没想到竟响亮到如此地步!连王府里最威严的武士也要对师傅俯首称“大人”!

看着吴之序那依旧枯瘦却在此刻显得格外伟岸的背影,在甲士恭敬的行列中缓步前行,阿龟心中那点残存的怯懦瞬间被一种狐假虎威的巨大兴奋替代!他也下意识地挺直了原本畏缩的小身板,学着师傅的样子微微昂起下巴,装模作样地跟在吴之序身后一步处,小眼神还不时得意地左右睃巡,想看看刚才那几个笑话他的酸腐文人此刻该是何等震惊失色的表情。可惜,入口附近的角落光影昏暗,那几个醉生梦死的身影早不知歪倒在何处,根本无人留意这边尊卑易位的戏剧一幕。

走了一段,阿龟终究忍不住好奇,小声嘟囔起来:“师傅,‘贪狼夜巡’这名头多威风,多震天响啊!刚才他们怎么不叫出来?只喊声‘大人’,好像不够劲儿呢。还有那些酸书生,怎么也不羡慕咱们?再说了,咱们名号这么厉害,为啥平时家里……就跟俩叫花子一样?”

他想起那座四面透风、家徒四壁的茅屋,再对比眼下这金碧辉煌,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吴之序脚步丝毫未停,头也未回,但严肃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如同警钟敲在阿龟心头:“‘贪狼’,并非名号,而是冠于历代最强‘夜巡使’头上的尊号。它代表的是实力,是担当,是守护暗夜安宁的承诺!绝不是让你拿来招摇、炫耀、满足那点可笑虚荣的!真正的强者,必有如山岳般的谦卑沉稳。这‘贪狼’二字的分量,你要一生铭记在心。”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最强’?!”

阿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被前所未有的崇敬淹没!他竟然天天跟在“最强”夜巡使的身边!难怪师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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