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万一张飙抛出的那个秘密,巨大到足以动摇国本,甚至可能波及藩王呢?”
轰隆!
整个书房如遭雷击!
只是一瞬间,书房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脸色,骤然惨白如纸。
波及藩王?!皇爷爷对藩王本就猜忌日深,如果张飙真的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甚至只是捕风捉影的指控……
那最先被怀疑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手握重兵,且野心勃勃的藩王。
而他们父王朱棣,则首当其冲。
“难道……张飙那疯子……把火烧到父王头上了?!”
朱高煦惊疑不定地说道,同时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高燧连忙矢口否认:“飙哥不会恩将仇报的!”
“什么恩将仇报,他又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再说,送几顿好吃的,就能收买他吗?若是如此,皇爷爷早就收买他了!他就是喂不饱的狼!”
“你胡说!飙哥不是那种人!”
“行了!”
眼见两兄弟因为张飙要吵起来,朱高炽立刻拿出大哥的威严,喝止住了他们,然后蹙眉解释道:“我的意思,不一定指向父王。”
“那大哥的意思是什么啊?”
朱高燧焦急的追问道,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站在张飙小迷弟的角度,他自然相信张飙不会牵连无辜,可站在燕王三子的角度,他又觉得,以张飙想要把事情闹大的疯狂,没理由不牵扯他父王。
毕竟李景隆,郭英这样的大人物都被牵连进去了。
却听朱高炽沉吟道:“虽然在我看来,张飙不一定会牵连父王,但那个秘密,一定是足以让皇爷爷看所有人都像敌人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皇爷爷今日不朝,绝非小事!应天府……不,是整个大明朝,恐怕都要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而这件事的风暴眼,就在诏狱!就在张飙那张嘴里!”
“那飙哥换牢房……”
朱高燧忽然反应过来,声音发颤:“还有……蒋瓛把我调开,不让我靠近,是不是……是不是在保护我?”
“恐怕是!”
朱高炽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老三,你听着,从现在起,忘记你是锦衣卫小旗!忘记你的飙哥!离诏狱越远越好!”
“无论谁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蒋瓛和张飙,都是在救你的命!”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甚至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了!‘谁听,谁死’,这句话绝非戏言!”
“那我们怎么办?”
朱高煦急躁地道:“就这么干等着?”
“等!只能等!”
朱高炽的语气斩钉截铁:“而且要表现得比平时更恭顺、更低调、更无知!从今天起,闭门谢客,称病不出!所有我们的人,全部蛰伏,停止一切活动!”
“记住!”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两个弟弟,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现在不是在帮父王谋划未来,而是在为燕王府满门求生!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是!大哥!”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被大哥眼中从未有过的凝重和恐惧所震慑,重重地点了点头。
朱高炽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压抑的天空,喃喃自语:
“张飙啊张飙……你到底扔出了一块什么样的石头……”
“这水,已经不是浑了……是淹死所有人的滔天巨浪啊……”
……..
另一边,户部衙门的后巷。
夜色如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一种无形的紧张。
沈浪、孙贵、赵丰满三人,如同幽灵般贴墙而行,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经过小心翼翼的观察和试探,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个在户部档案库当值的老吏,王永。
虽然他没有跟张飙一起讨薪过,但也是底层京官。
他家中老母重病,急需银钱买药,却又因性格懦弱,常年被上官欺压克扣俸禄。
武乃大通过曲折的关系,暗中接触了王老吏,许以重金,并暗示能帮他解决家里的困难。
走投无路的王老吏,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后,终于颤抖着答应了。
约定的信号是,今晚他值夜,会在子时三刻,悄悄打开档案库西北角的一扇平时不用的偏门。
如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子时三刻将至。
沈浪手心全是冷汗,低声道:“成败在此一举。拿到东西,立刻按计划从东墙扔出去,丰满在外面接应,然后我们分头撤离!”
“好!”
孙贵重重点头,眼神狠厉。
赵丰满则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退向东墙外的一条漆黑小巷。
“吱呀——!”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响动,骤然传来,那扇偏门果真被推开了一条缝。
王老吏苍老而惊恐的脸在门缝里一闪而过。
沈浪和孙贵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