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阻我。”
花阳觉得少年说话文绉绉的,心道大概是隐居在璃月的仙人,而且是活了很久很久的仙人。
璃月仙人多,奇能异士也多,她也是仗着自己有个神造身体才能感受得到不同人身上的气息。
“我也不是凡人,风雪也不阻我。”
花阳学着他说话。
少年问:“你来此地,所谓何事?”
花阳以为他看出自己也不是凡人,回答道:“久仰望舒客栈大名,特来一观。”
少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两千六百年前,你来过这里。”花阳一噎:“啊?你认识我啊?”
紧接着,花阳从少年平静的琥珀色眼睛里看见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少量的受伤和自我和解的释然。
一个淡人的眼睛里居然能藏着这么复杂的情绪。“我名魋,是帝君座下的护法夜叉。“艄说道,“我们以前见过,你我一起在翠玦坡救了一名妇人。”
真的认识啊。
“…不好意思,我的记忆被磨损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趙眼底的神色又变了,变成了释然和一丝悲伤。“你来这里,是想找回过去的记忆吗?”
花阳摇摇头:“只是想来看看存在了两千七百年的客栈长什么样。”“并非存在两千七百年。“躺也站在栏杆边远眺,“世事多有变迁,连荻花洲都有变换模样,更何论这座客栈。”
花阳笑笑:“不是有您在守护这里吗?只要您还在,这里就没变。”躺看着她的笑颜,沉默许久:“你也变了很多。以前璃月多灾难,这里的人连笑都像阴雨天,唯独你笑起来有很温暖的感觉,像阳光。”花阳笑着指了指天空:“现在下雨了,太阳躲起来了。”“终有天晴时。”
“借您吉言。”
趟微微叹息一声:“进屋吧,在外面淋雨并非好事。”花阳不再执着淋雨,从天台离开。
望舒客栈更高的屋顶上。
眼看着花阳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艄松了一口气,道:“您为什么不亲自去?”
坐在树上的温迪神秘的笑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也对。”
神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老板菲尔戈黛特给花阳拿了干毛巾:“拿去擦擦吧,小心风寒。”
“谢谢。”
花阳回到订的房间,解了头发,刚准备擦擦湿漉漉的发,忽然动作一顿,看着白色的毛巾陷入沉思。
外面还在下雨,雨势渐大,哗啦啦的雨声冲刷了整个世界的噪音。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花阳打开窗户,雨声响得有些刺耳。
她尝试的小声呼唤:“温迪。”
“我在。”
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他湿漉漉的站在她身后,衣服帽子彻底湿透,头发软软的塌下,发梢淌着水。
只是站了一会儿,他脚下就流了一滩水渍。但他并不狼狈,反而带着雨水和花香的清新气息,和他唇角温柔的微笑,反而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和上次见面的压迫感全然不同。
花阳注视他好一会儿,恍惚道:“不要淋雨。”话说出口,花阳就知道自己输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温迪笑得眉眼弯弯:“好。”
“你也不要把自己故意搞得狼狈。"花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把白毛巾放在一边,“拿去擦擦水。”
“你呢?”
“浴室还有一条。”
“谢谢。”
刚步入浴室的花阳脚步一顿,声音带着浴室特有的空旷。“只有你,不需要对我道谢。”
她恼羞成怒了。
温迪拿着白毛巾,坐在椅子上,身上的雨水很快也将椅子打湿。幸亏都是木椅。
花阳把头发擦个半干,换了身干衣服出来时,发现温迪毫无形象的靠坐在椅子上。
后脑上枕着靠背边缘,脸上盖着那条白色的毛巾,几乎是半躺着。毛巾是干的,身上还是湿的,帽子掉在地上。她对比了一下雷神和岩神,顿感无语。
他能不能有点神明的自觉?
“温迪……
她不自在的叫了一声。
没反应。
“温迪。”
还是没反应。
花阳微微蹙眉,走近一些:“温迪?”
还是没反应。
风息也安安静静的。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脸上盖着块白毛巾也怪吓人的。
花阳悄然走近,小心的捏着毛巾的一角,掀开。正对上一只翠青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眨了眨,然后发出“欺嘿″的一声。花阳把毛巾重新盖在他脸上,转身就走:“无聊。”话虽这么说,但不知为何,那颗忐忑的心就像那片毛巾,稳稳当当的落了下来。
不可置信。
她居然在担心他。
可明明他是最不需要担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