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手上?”
丁尚大惊,他猛然抬头看向江龄,见她面色如常,那双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下意识地后背发寒。他忙垂下了头,心头一片乱麻,不知该如何作答。江龄见丁尚神色迟疑,她也不急着催问,捧起茶盏耐心吃了起来。“娘娘,此事涉及到柳贤妃的名……”
丁尚飞快看了眼江般,支支吾吾说了起来,“在五年前,皇城司抓到了一个胆大包天,想要偷偷潜进宫的地痞。地痞人唤方蛮牛,原靠着收夜香为生。方蛮牛父母双亡,喜好吃喝嫖赌,借了印子钱还不上。放印子钱的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方蛮牛被折腾得没了半条命。不知他从何处听说,宫中都是金砖铺地,想要偷摸进宫翘几块金砖去还债。方蛮牛还说,他以前认识一个叫袁大福的人,后来进宫做了阉人。想着要是偷摸溜进宫,要是偷不到金砖,借着相熟的这层关系,他也阉了做内侍,放引子钱的便再也找不上他。”“袁大福?"江般皱起眉,敏锐地念了句。“方蛮牛称作袁大福,臣问了长相,照着他的描述,与袁长生相貌无异。方蛮牛说,袁大福阿娘本是妓家,不知阿爹是谁。在花楼长到七八岁,后来他阿娘去世了,花楼失火,烧得一干二净,他从花楼逃了出来,在街头靠乞讨偷鸡势狗为生。方蛮牛就在那时,与他结识了。两人后来跟了一个无儿无女,收夜香的老儿,跟着他一起去收夜香。人手多了,老儿顺道卖些柴禾。袁大福生得机灵聪明,那些高门大户的仆从,见到他时总得逗趣几句,不嫌弃他脏臭,还让他进门去吃茶点。方蛮牛称。袁大福去得最多的就是柳侍郎的府邸,柳侍郎府邸中的主子,还教袁大福识字。柳侍郎女儿被先帝赐婚给皇上,那天柳府热闹盈天,连着方蛮牛都得了一把赏钱。方蛮牛说,从拿以后,袁大福就没再进过柳府的门,他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方蛮牛后来到处打听到,袁大福自阉了自己,进宫做了内侍。”
丁尚停了下来,他到底有些忌讳,干巴巴道:“方蛮牛大放厥词,说是袁大福觊觎柳侍郎的女儿,见心上人嫁作他人,心里难受,阉了自己进宫,远远熊一眼心上人也好。当时皇上还未被立为太子,臣以为,方蛮牛在打胡乱说。涉及到后宫的娘娘,臣恐他继续到处胡说八道,又胆大妄为闯皇宫,就处理了他。”江龄哦了声,“方蛮牛已经死了?”
丁尚一僵,差点赌咒发誓,一迭声道:“方蛮牛确实已被杖毙,臣亲自摸到他没了气息,让人丢到了乱葬岗去。娘娘,臣绝无半点虚言,留着方蛮牛作为威胁。”
袁长生哪怕承认自己叫做袁大福,他进宫,柳贤妃进了潜邸。袁长生出身卑贱,与柳贤妃都不一定认识,一切都是方蛮牛的猜测。方蛮牛已死,死无对证。柳氏是官身,丁尚也不敢随意招惹。最重要一点,元明帝要是得知,皇家脸面荡然无存,丁尚身为知情人,他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