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合剑,人与剑仿佛化作了一道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介于“有”与“无”之间的暗影!并非直线突进,而是以一种超越了寻常空间概念的方式,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然穿透了那七彩巨手的笼罩,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帕雅旦的身前!
这一式“归墟无间”,乃是他于绝境中,将“身化归墟”与剑道极速结合,触摸到的一丝空间跳跃的皮毛!虽然消耗巨大,且极不稳定,但在此刻,却起到了奇效!
帕雅旦根本没料到赵清真竟能如此诡异地突破“佛母”的攻击,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惊骇,想要施展魔功防御,却已然迟了!
“死!”
赵清真眼神冰冷,归尘剑带着一往无前、破灭万法的决绝,化作一道极致凝聚、仿佛连因果都能斩断的暗金细线,直刺帕雅旦的眉心——那里是他魔魂与“佛母”连接最紧密的节点!
“不——!佛母救我!”帕雅旦发出绝望的尖叫,拼命催动魔气,周身浮现出层层叠叠的七彩光盾,那光盾之上,竟隐隐有无数细小的、扭曲的佛陀虚影在诵经,散发出坚固无比的愿力屏障!
然而,在蕴含了“归墟”真意、专破万法的归尘剑面前,这愿力屏障如同纸糊一般!
噗嗤——!
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
归尘剑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所有光盾,点在了帕雅旦的眉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帕雅旦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恐惧、以及对某种存在的深深怨恨。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眉心处,一点暗金光芒迅速扩大,如同蛛网般蔓延至他全身。
下一刻,他整个身体,连同他身上的七彩锦缎袈裟、手中的金色法杖,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眉心开始,寸寸瓦解,化作最细微的、闪烁着七彩光点的尘埃,飘散消失。没有爆炸,没有惨叫,只有一种彻底的、归于虚无的寂静。
随着帕雅旦的形神俱灭,他与“佛母”之间的紧密连接被强行斩断!
半空中,那庞大的“佛母”虚影猛地一滞,发出了震耳欲聋、却充满了痛苦与狂怒的无声尖啸!其形态变得极其不稳定,七彩光晕剧烈扭曲、冲突,那些组成它的人脸疯狂挣扎,仿佛要脱离束缚。那压向偏殿的七彩巨手也骤然溃散,化作狂暴的魔能乱流,将偏殿残存的屋顶彻底掀飞!
“就是现在!”赵清真强忍着施展“归墟无间”带来的神魂撕裂感和真元空虚,他知道这只是暂时打断了“佛母”的稳定,其核心仍在,必须趁其病,要其命!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扭曲的“佛母”虚影,瞬间锁定其核心——那并非一个固定的点,而是一个在不断移动、由最精纯魔念与扭曲愿力凝聚成的“漩涡”!就在那虚影心口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经脉传来的剧痛,将残存的全部力量,连同那枚一直随身携带、被初步炼化的暗金色兵主核心中引导出的一丝精纯平和的本源之力(并非煞气,而是被净化后的纯粹能量),尽数燃烧!
归尘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剑身不再是暗金色,而是变得一片混沌,仿佛承载了一片即将走向终结的微型宇宙!剑脊上的玄奥雷纹亮起,不再是金色的纯阳雷霆,而是跳跃着混沌色的、蕴含着“开辟”与“终结”双重意境的电光!
这是他结合自身道境、兵主核心的纯净能量、以及刚刚对空间的一丝领悟,所能施展出的、超越当前境界的至强一击!也是他道途上的一次豪赌!
“尘归尘,土归土……念归念,魔归无……”
“归墟——涅槃!”
他仿佛化身执掌终结与开辟的道祖,将归尘剑高高举起,然后,对着那“佛母”虚影的心口核心,缓缓刺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只有一片绝对的“空”与“无”,伴随着那混沌色的剑光,以超越感知的速度,命中了“佛母”的核心!
那疯狂扭曲、咆哮的“佛母”虚影,在被剑光命中的刹那,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投入烘炉的冰雪,从心口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虚幻。那些挣扎的人脸露出了解脱或茫然的神色,随即消散。扭曲的七彩光晕如同褪色的染料,迅速剥落、湮灭。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撼动天地法则的宏大与必然。
数息之后,那庞大的“佛母”虚影,连同那冲天的光柱,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天空中那污血般的云层也开始缓缓消散,重新露出后面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虽然已近黄昏)。
王城内,那些跪拜的侍卫、官员,眼中的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与疲惫,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刀暹答宣慰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一片狼藉的王宫,脸上满是惊骇与后怕。喃罕王妃昏迷在地,身上的魔气已然消散,但气息微弱,显然元气大伤。
魔威消散,佛国重光。
赵清真立于偏殿废墟之中,身形微微晃动,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