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感觉,也真实得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从那以后,很多年里,每到夜半梦醒的时候,我的眉骨就会剧痛,痛得像要裂开一样,痛到我想撞墙才能缓解。后来,这种痛持续了好多年,直到我成年以后,才慢慢好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沉思着没说话。蒙秀珍的故事确实诡异,尤其是她描述的眉心被按压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某些民间传说中鬼魂留下的“印记”。黄素敏忍不住插话:“老卓,你看,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秀珍从小就胆子小,也不像是会编故事的人。”我摆摆手,示意她别急,转头问蒙秀珍:“那后来呢?你还有别的经历吗?”
蒙秀珍点了点头,眼神更加复杂:“有……还有一次,是我大四的时候。那时候我在福州某家公司实习,住的是员工宿舍,四人间挤了六个同事。因为只有主卧有电视,平时大家下班后都喜欢挤在主卧看电视聊天。我比较社恐,又是实习生,不太敢跟那些老员工挤在一起,所以一般等他们出去打球或者干别的什么事,我就一个人留在主卧看电视。我体育白痴,对打球完全没兴趣,一个人待着反而更自在。”
她低头揉了揉手指,声音再次变得低沉:“那天,他们又一起出去打球了,偏巧主卧的灯坏了,修理工还没来。我一个人留在宿舍,坐在主卧的黑漆漆的环境里看电视。电视屏幕的光映在墙上,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屏幕的蓝光忽明忽暗地闪着。我也没在意,反正习惯了一个人待着,就懒得去开客厅的灯,继续坐在那儿盯着电视看。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房间里越来越暗,我还是懒得起身,脑子里只想着把这部剧看完。”
蒙秀珍的语气逐渐变得急促,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她不安的细节:“突然,我感觉脖子上好像有液体在流,一开始我以为是天花板漏水,毕竟老宿舍楼条件差,漏水也不是稀奇事。我就用手抹了一下脖子,可发现液体挺多,还在继续往下淌。我伸手看了一下,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手上的东西。我就把手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结果……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种味道刺鼻得让我头皮发麻,我一下子就慌了,赶紧跑去客厅开灯,低头一看,满手都是血,鲜红鲜红的,黏腻得像是刚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像是在回忆那时的触感:“我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脖子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可奇怪的是,我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我用手捂着脖子,脑子里一片混乱,赶紧抓了一堆纸巾压住脖子,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冲到小区附近的诊所。医生帮我检查了半天,结果告诉我,脖子上根本没有伤口,连一点划痕都没有。可我的手上的血是真实的,我的衬衣领子都被血泡红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腥味刺得我直想吐。”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种情况确实诡异,血迹的来源不明,更像是某种超自然现象。蒙秀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已经打球回来了。我跟他们讲了这件事,可他们都不相信我,觉得我在撒谎,甚至有人笑着说我是为了吸引注意才编出这种故事。我们一起去主卧检查,可房间里干干净净,墙上、天花板上,甚至我背靠着的小鸭靠枕上,都没有一丝血迹。第二天天亮了,我一大早又去那间主卧查看,还是什么都没找到,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我知道,那血是真的,手上的触感和衬衣上的血迹都在提醒我,那不是梦。”
黄素敏忍不住插嘴:“老卓,你听听,这事多邪门啊!秀珍两次经历都这么诡异,肯定不是巧合。”我点了点头,示意蒙秀珍继续说下去。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像是接下来的回忆更加沉重:“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恐惧,就去找了人算命。我听说福州附近有个道观,里面有位大师算得很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那大师是个老头,穿着灰色的道袍,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眼神特别锐利,像能看穿人一样。他让我坐下,先是问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让我把最近的怪事都说出来。”
蒙秀珍低头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把小时候和实习时的经历都跟他说了,他听完之后,闭着眼睛掐指算了半天,最后睁开眼,盯着我看,语气特别沉重地说:‘姑娘,你这是惹上了宿世冤家。我当时一愣,没明白啥意思,就问他啥叫宿世冤家。他说,这是前世结下的仇怨,冤家债主今生来找你讨债,你的几次遭遇,都是它在向你索命。如果不化解,这冤家会一直缠着你,轻则让你噩梦缠身,重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她说到这儿,眼圈都红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我当时吓得手脚冰凉,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大师点点头,说可以做一场法事,超度这个宿世冤家,让它不再纠缠我,但需要花一大笔钱买香烛、符纸,还有一些特殊的法器。我问他得花多少钱,他掐指算了算,抬头看着我说,少不了,最低得十几万。我当时一听,脑子都懵了,心想十五万对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可他又说,如果命都没了,要钱有啥用?
黄素敏忍不住插嘴:“秀珍,你还真舍得花啊,十几万可不是小数目。”蒙秀珍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