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抓去喂鱼。”
黑猫像是听懂了,往少年怀里缩了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丫丫盯着黑猫看了会儿,小声问:“它饿吗?”
少年愣了愣,从怀里掏出块干硬的饼,掰了一小块递给猫。黑猫闻了闻,小口啃了起来。
“它叫小黑。”少年看着丫丫,眼神柔和了些,“你叫什么?”
“丫丫。”
“我叫阿木。”
两个孩子没再说话,一个看着猫吃东西,一个数着地上的干草,倒比大人们先缓和了气氛。
陈默和老头凑到一起,借着微弱的火光商量接下来的路。老头说月牙泉虽然有水鬼,但总比回磐石堡或者被骨甲追着强,而且他知道条近路,能绕开水鬼的老巢。
“我这把老骨头也走不动远路了。”老头叹了口气,“你们要是去月牙泉,就带着阿木吧,那孩子机灵,认识野菜,还会看天气。”
阿木猛地抬头:“爷爷,我不跟你分开。”
“傻孩子。”老头摸了摸他的头,“我在这山洞待惯了,黑骨营和蚀变体都懒得找我,安全得很。你们年轻,得去找活路。”
第二天清晨,骨甲的嘶吼没再出现。几人钻出岔路,发现洞口的岩石被抓得坑坑洼洼,地上还有几摊黑色的黏液——是蚀变体的血。
“看来它昨晚没走,守了半宿。”陈默捡起块黏液蹭过的石头,硬得像水泥,“得尽快离开这片林子。”
老头把半袋米和猎弓塞给阿木:“弓你带着,能打些小猎物。记住,见了水鬼别跑直线,它们在陆地上慢。”
阿木抱着弓,眼圈红红的,没说话。
告别老头,四人往南走。阿木果然机灵,总能在草丛里找到可食用的野菜,还认得几种能解渴的野果,解了燃眉之急。小李的伤口被阿木找的草药敷过,虽然还疼,但没再发黑。
丫丫和阿木很快熟了起来,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丫丫说她以前住的地方有秋千,阿木说月牙泉的水倒映着月亮像块银镜子。
“真的有糖吗?”阿木问。
丫丫肯定地点头:“姐姐说有的,软乎乎的,甜甜的。”
陶醉走在后面,听着孩子们的对话,嘴角在面罩下微微动了动。陈默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过来——是块用锡纸包着的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的,锡纸都磨破了边。
“昨天搜黑骨营尸体时找到的。”他低声道,“给丫丫。”
陶醉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
傍晚时分,他们走出了密林,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河滩。河滩尽头有个月牙形的水洼,波光粼粼,果然像块银镜子——是月牙泉。
但泉边并不平静。几个半人半鱼的怪物正趴在岸边晒太阳,皮肤湿漉漉的,泛着青灰色,手指间有蹼,嘴里露出尖利的牙齿。
“水鬼。”阿木压低声音,拉着丫丫往后退,“别出声。”
水鬼似乎没发现他们,依旧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泉眼边的石头上,还晾着些不知名的骨头,白森森的。
“怎么过去?”小李端着猎枪,手心冒汗。
陈默指着水鬼身后的芦苇丛:“绕过去,趁它们没醒。”
四人猫着腰钻进芦苇丛,脚下的淤泥陷得人拔不出腿。离泉眼越来越近,能闻到泉水的清甜味,混着水鬼身上的腥气。
就在这时,丫丫突然“啊”了一声——她的脚被芦苇根绊了一下,手里的野果掉在地上,滚进了水里。
水鬼们猛地抬起头,青灰色的眼睛死死盯住芦苇丛,发出“嘶嘶”的声音。
“跑!”陈默低喝一声,拽起丫丫就往泉眼冲。
水鬼们嘶吼着追过来,在陆地上果然跑得慢,四肢着地,像笨拙的青蛙,但速度也不慢。
小李举枪打中一个水鬼的腿,那怪物惨叫一声,摔倒在淤泥里,溅起大片黑泥。
阿木拉着陶醉往泉眼边的石壁跑:“这边有个洞!爷爷说过!”
石壁上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洞,刚好能容下一人。陈默先把丫丫塞进去,然后是阿木,接着推陶醉进去,自己正要钻,一个水鬼已经扑到他身后,尖利的爪子抓向他的后背。
“小心!”陶醉从洞里探出头,手里的匕首飞出去,扎在水鬼的眼睛上。
水鬼惨叫着后退,陈默趁机钻进洞。小李最后一个进来,反手用石头堵住洞口,只留了道缝透气。
洞里面很干燥,竟然铺着些干草,像是有人住过。泉眼的水流从洞壁的缝隙渗进来,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清水。
丫丫扑到水滩边,掬起水就喝,被陶醉拦住:“先别急,看看干不干净。”
阿木蹲下身,捧起水闻了闻:“干净的,有甜味。”
四人喝饱了水,又用空水壶装满,才瘫坐在干草上喘气。洞外传来水鬼的嘶吼和抓挠石头的声音,但洞口被堵得严实,它们进不来。
“总算有水了。”小李灌了口泉水,满足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水鬼太吓人了。”
丫丫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糖,剥开锡纸递到阿木面前:“给你,甜的。”
阿木愣了愣,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