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吟片刻,目光中帶著幾分猶豫,最終還是被他們的真誠打動。「也好。有你們在,朕也放心許多。」他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就在此時,長公主趙莞儿也匆匆趕來。她身著一襲華麗的宮裝,卻難掩臉上的憔悴。
作為皇室的長公主,她深知太后之事對皇家的影響,更對母后的身體狀況憂心忡忡。
「兒臣給父皇請安。」長公主行禮後,目光掃過趙子軒和郭笑笑,眼中帶著一絲感激。
「莞儿,你怎麼來了?」皇上問道。
長公主走到皇上身邊,聲音輕柔而堅定:「父皇,兒臣聽聞父皇欲微服出訪,特來向父皇請罪,同時也想勸慰父皇。」
她頓了頓,又輕輕握住皇上的手,語氣中帶著女兒的溫柔與責任:「父皇莫要過於擔憂皇祖母。兒臣在此向父皇保證,兒臣定會在宮中,看好皇祖母,日日前往探望,確保她平安無事,胎兒也能安穩無恙。」
她停頓了一下,又加重語氣道:「,兒臣絕不會讓任何人驚擾到她。兒臣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直到她安然生產。」她的眼神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皇上聽著長公主的話,原本緊繃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他輕輕拍了拍長公主的手,眼中滿是欣慰:「莞儿,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朕相信你。」
將太后的安危交給長公主,是最穩妥的選擇。
長公主輕輕頷首,溫柔一笑:「父皇只管放心出訪,無需掛念宮中。兒臣會打理好一切。」
郭笑笑看著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位長公主,果然不負盛名,關鍵時刻能擔當重任。
趙子軒則向長公主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長公主這是主動為他們分擔了後顧之憂。
皇上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尚未融盡的殘雪,目光深邃而遙遠:「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子軒,笑笑,你們準備一番,明日清晨,我們便出宮。朕倒要看看,這京城裡,究竟藏著多少暗流。」
郭笑笑與趙子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這趟微服出訪,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然而,只要能守護住身邊的人,守護住這份溫情,再大的風浪,他們也願意一同面對。
窗外,月光灑落,將殘雪鍍上了一層銀輝。
宮廷深處的暗流或許依舊洶湧,但至少此刻,在這座溫暖的寢宮裡,親情與愛意,如同一盞盞明燈,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冬雪的痕跡在宮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初春的嫩綠與生機。
然而,在二皇子府,這份生機卻顯得格外濃郁。
郭笑笑正伏在床邊,輕輕乾嘔,趙子軒在一旁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遞上溫水。
「笑笑,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趙子軒眉頭緊鎖,滿臉心疼。
郭笑笑漱了漱口,虛弱地搖了搖頭,卻擠出一個笑:「無礙的,可能是快来癸水了。」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卻充滿靈動的聲音響起:「爹爹,娘親,小寶能幫忙嗎?」
只見一個約莫三歲大的孩童,粉雕玉琢,眉眼間竟有幾分趙子軒的俊朗和郭笑笑的清秀。
他穿著一身精緻的錦衣,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步履雖小,卻極為穩健。
他手中還拿著一支毛筆,沾滿了墨汁,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位小宝,正是郭笑笑的儿子赵奕晨,因自小便有靈泉滋養,在郭笑笑胎中时便已展現異於常人的天賦。
未足三歲,便已能走能說,甚至能寫詩作畫,聰慧得令人驚嘆。
「小寶,你怎麼又拿著筆亂跑?」郭笑笑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小寶在練字呢,娘親。」小殿下晃了晃手中的筆,然後將毛筆舉到郭笑笑眼前,奶聲奶氣地念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他念得有板有眼,雖然發音還有點稚嫩,但那份意境卻已然流露。
趙子軒和郭笑笑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喜與驕傲。
這個孩子,真是天賦異稟。
「小寶念得真好。」趙子軒將兒子抱起來,輕輕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念這首詩,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小殿下嘟了嘟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向郭笑笑:「娘親,爹爹說要去江南,小寶想和爹爹娘親一起去,看江花紅勝火,看江水綠如藍。」他語氣軟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郭笑笑愣住了,她和趙子軒原本商議好,此番皇上微服出訪江南,路途遙遠,孩子年幼,本不打算帶小寶同去。
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小寶啊,江南路遠,會很辛苦的。」郭笑笑溫柔地解釋道。
小殿下聞言,小嘴一癟,眼中立刻蓄滿了淚水,扁著嘴說:「可是小寶想和爹爹娘親在一起……小寶會很乖,不給娘親添麻煩,小寶還可以保護娘親和爹爹」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認真。
趙子軒看著兒子這副可愛又堅決的模樣,心頭一軟。
孩子雖然年幼,卻極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