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才触碰到她软乎乎的面颊,就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云中。但那云像是围绕在金乌身侧的晚霞,带着丝丝暖呼呼的热意。谢玄辞颇有些乐此不疲的在她面上捏了又捏。舍不得放手。
直到看见她面上多出了一抹红痕这才心有不甘的将手松了下去。双眸沉沉的看着被掩盖住的肚子。
如今已然有一个小生命在里面孕育。
但玉娘真的会喜欢吗?
情蛊蒙蔽了她的感知,将她对他的恨意蒙蔽,只留下了爱意。甚至将那些残酷的画面也跟着变得模糊。
但这样被左遮右掩的情感还能瞒多久?
谢玄辞已然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了,患得患失,惶恐不安。便是当初追袭匪徒,被围攻躲进深山,都不曾有这样的滋味。半响,坐在床边的人忽而深深叹了口气。
似是妥协又似是放弃,弯腰将自己埋进了那带着暖橙香的怀里。用了膳,苗苗回到房中,猛地将小一从腰间布袋掏了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小一道:“我当初给你喂了哥哥的血,所以你能感应到哥哥的存在,你方才在桌上不停的撞我,难道是哥哥有消息了?”小一在她手心不断的攀爬,速度很快,又像是无比焦灼一般。苗苗看不懂它的行为,只能按照自己理解的来。垂下眼眸深深的思索了一番。
当初她为了找哥哥从家里面逃了出来,甚至还将哥哥的血喂给了小一。就是为了让小一能辨别方向。
只是哥哥的位置却一直在变,前几个月还在江南,只是等她兴冲冲的带人去了就江南。
哥哥却早已离开,回了京。
只是才入京时,她水土不服,又被人坑骗,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点点线索。但这线索却来得这般突兀,好似活生生送上来的一般。吃一堑长一智,苗苗现在已然不是才入京时的苗苗的了。她现在也学会了汉人的狡诈。
她得在这段时间多多观察一段时间,好好探查一下这人的底细才是。想通了这一点,苗苗便放心的将小一放进了袋子里,安心的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月色渐渐变得浓稠,冷白的月光从天空中倾泻而下。而原本安分躺在苗苗腰间的小一忽而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悄悄的从那袋中爬了出去。
极有方向感的在院中游走着,直到走到某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倏尔,就在这时,那棵在月光下的显得魑魅的大树后走出了一人。面上的面具将来人的脸遮了大半,看不清容貌。只有那眉心点点痕迹将来人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小一见人出来,连忙爬到来人身上。
又十分亲昵的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又在他手心中转个不停。只是来人却始终坚定的站在原地,即使看见它这般急切,却还是没有半分的走动的痕迹。
过了许久,来人才缓缓开口道:“不许再带她乱走。”小一好似听出了他话语中抗拒的意思,原本还神采熠熠的身子瞬间耷拉了下来。
连带着那许多的手脚都变得无力了几分。
苗苗昨夜给自己制定了计划后,便整日的缠着叶姐姐。明里暗里的打探着。
“叶姐姐,我听说南边有块地叫做江南,风景很是好看,叶姐姐你去过吗?”
叶稚鱼这几日听惯了她天马行空的话语,毫不设防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便是在江南长大的。”
苗苗见话题有延申的迹象,顺着话题道:“这样吗,那叶姐姐你为何会来京城,我听说江南可是很好玩的。”
“我……"叶稚鱼听见她的话便想要回答。但是在脑袋里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当初她为何要离开江南来京。甚至她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记忆都还残留在背着包袱出门,但再有记忆便是入京后的画面了。
中间间隔的时间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纱一般,白茫茫的,她却恍然不知道里面究竞发生了何事。
苗苗见叶姐姐久不言语,以为是叶姐姐不想说,连忙移开话题道:“对了,叶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谢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对于这抹记忆,叶稚鱼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不用刻意去想便自动的浮现在脑海中。
只是苗苗听见叶姐姐的话,眉心却很轻的蹙了一下。不对,这跟哥哥离开的时间对不上,他不是哥哥。但他不是哥哥的话,为何小一的反应会这般剧烈?他跟哥哥的交集点究竟在何处?
不知不觉马上便要入冬了,叶稚鱼入京的时候倒是没有带冬日的衣衫。府中的管家倒是事事周到,提前一月便将绣房中的娘子请来给娘子量体裁衣。
连带着苗苗也得了新衣裳。
只是叶稚鱼看着给自己量体的绣娘,有些吃惊。竞然是桑榆姐姐。
她怎得来京城了,还做起了绣娘!
莫非是过得不好?
叶稚鱼看见桑榆姐姐的第一眼便想要开口问询,只是悄然看见桑榆姐姐比下的手势,便将唇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假装没有不认识她一般。
只是两人靠近的时候,叶稚鱼还是忍不住低声在桑榆耳边小声问道:“桑榆姐姐,你如今过的可好?”
桑榆自从前几个月在街上猛地瞥见她的侧脸后,便怎么也睡不着觉。心中总是有着对她的亏欠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愧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