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打陛下的脸啊!他不要命了?”尚-喜的脸,此刻已经没了半点血色。他想发作,想冲进去把那个不知好歹的罪人拖出来,可一想到太上皇那道口谕,他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如今的凤渊,他惹不起。他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转过身,看着身后那数百人的仪仗队,和那一箱箱刺眼的赏赐。来时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狼狈。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马上,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带着那支敲锣打鼓而来的队伍,灰溜溜地,狼狈而回。……丞相府,书房。文体仁正在练字。他的儿子,当朝户部侍郎文轩,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父亲!出大事了!凤渊……他把陛下的圣旨给拒了!”文体仁握着笔的手,稳如泰山,笔锋落下,一个苍劲有力的“静”字,跃然纸上。他吹干墨迹,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你记住。”他抚着长须,目光深邃。“此非拒旨,乃拒君心也。”“陛下这一步,走错了。”……御书房。凌傲雪等来的,不是凤渊的感激涕零。而是一记响亮到,让整个皇城都听见了回响的耳光。她精心准备的“恩赐”,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砰!”她一拳砸在龙案上,坚硬的紫檀木应声开裂。锋利的木刺扎进掌心,鲜血渗出,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输了。输得如此彻底,如此难堪。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模糊的掌心。她终于痛苦地,清晰地,承认了一件事。那个曾对她爱到卑微,视她如神明的凤渊,真的死了。现在的这个凤渊,是她用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也永远买不回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