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时候,宗墀提醒她快点把羽绒服穿上。她依言照做的时候,靠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掩盖他的疲惫,无端地来了句,“你把座椅都传染发烧了吧…“说了一半,睁眼看眼前的人,戛然而止。当即起身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说送她回学校。是夜,凌晨刚过一点,贺东篱凭着假条顺利进去了学校,宗墀与她隔着门禁说话,他催她快点进去吧,再被风扑了,当心考试战不胜跟你借笔记的男同学了。
她握着热可可,没有喝但是也轻易舍不得扔掉。天太冷,她头上盖着衣服的后帽,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喷嚏,宗墀悄然地祝愿她,“Bless you.”
喷嚏的人,木头人了许久。
她临去前,问了句,“你的那个袖扣真这么重要吗?”“当然。”
“报恩也要适可而止。”
“怎么说?”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宗墀笑话她,“你连一杯热可可都舍不得乱扔掉的,我不怕你敲竹杠。”他再道:“我真知道陆费墀是谁了。《清明上河图》上有他的藏印,对不对?”
贺东篱什么都没说。最后一溜烟地跑了,跑到热可可好像洒了。她回头朝门外的人恨一眼,宗墀依旧站在那里,也恨恨不耐烦地催促她,“扔了就不行么?”
门卫处值班的保安大叔冲他,“几点了啊,瞎嚷嚷什么啊,把孩子送到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