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骂了句,爸爸,讨厌。
父子俩连忙抱着小鱼儿驱车去找妈妈,妈妈下了手术,第一时间来抱了小鱼儿,小鱼儿很寻常地喊了句妈妈,仿佛从前她不说话的日子里她明明喊过无数遍,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即日起,全家总动员勾引着小鱼儿说话就是个总命题。某一天,她完整地讲出了她在看的绘本故事,妈妈直接听哭了。爸爸说他没听懂,要小鱼儿再讲一遍。
贺新朗有时候很崩溃,他最讨厌看过的故事还得假装没看过、再看一遍。大
这一晚,贺东篱下班回来的时候,宗墀在陪着女儿做数学题,这是小鱼儿新发现的爱好,全英文命题式的数学题目,她已经能做一年级的很多题了。宗墀有时候训儿子,你不想做的题,不行都拿给妹妹做吧。贺东篱问宗墀,今天的家长会开得怎么样。宗墀道:他们朱校长会上就食品安全发表了重要讲话,重点指出炒上海青是他们大师傅最难炒的一道菜,因为大铲子翻炒一下,上面的下去了,下面再上来的时候已经黄了。
贺东篱哈哈大笑,才要宽慰丈夫,辛苦了。她老说,如果他们家是一支队伍的话,那么贺东篱好像只负责军医这一块,队伍的开拔、军饷甚至军务、仪容士气种种,都是宗墀在管。
下一秒宗墀再告诉她,你女儿不仅数学在飞速进步,语文也在进了,已经学会白描了,她不仅观察入微,甚至连你在我书房里待的具体时间都告诉了全班同学、全班、包括成人的老师……
贺东篱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于是,她接棒来陪小鱼儿做题的时候,问她,游游那你弄明白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贺新游专注默读审题,但是一只耳朵还是听且回应了妈妈:在天上飞、还会在水里游,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和小朗带礼物,但是爸爸有时候很讨厌,他说明天送我上学,明天根本不上学。
贺东篱扫一眼游游做的题目,阿姨正好也给她热好了饭菜,她亲亲女儿要她自己做会儿,妈妈吃完再陪你。
她喝汤的时候,朝宗墀,“我们家有个马克思,难道还要出一个高斯。宗墀是全家最胆大的。他对于女儿将来成为一个数学家一点不觉得惊心心动魄,甚至觉得是上帝的公平,“你妈说你小时候就这样,坚定说还是对你上规矩晚了,不然高低得得拿个诺贝尔什么奖。”贺东篱笑得汤碗都差点没端稳。怪妈妈年纪越大越迷信且自信。宗墀却坚决拥护丈母娘,说得好好培养他的女儿,不能耽搁了,不然将来作为优秀学生家长代表上台发言的稿子来不及写。正说笑着,阿姨提醒西西你一直等的那个快递到了。贺东篱连忙放下碗,去拆快递,拆完又及时搁进了她准备好的礼物盒子里。献宝似地搁到做题目的贺新游边上。她好半天才发现了这个盒子,拆开来一看,是一个微缩景观的书店。
贺新游上回给妈妈讲故事的时候,说她也想有间这样的书店。贺东篱便连夜买了这个ip的周边,贺新游即刻丢掉铅笔,趴在桌上,看她的书店亮起了灯。
她高声地喊小朗过来一起看,喊名字没有人应她,她才想起来喊哥哥。贺新朗过来的时候,宣布他想要改名字,因为班上有人给他起诨名,说他是个新郎。
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名字。
不等爸爸妈妈反对,他拿出他之前在家务劳作以及照顾妹妹时挣到的反对无效卡,坚决拥护自己的意见。
爸爸接过他的豁免卡,很民主的口吻问他,“那么,你要改个什么呢?”“就一二三的一。"他是大年初一生的,他觉得很合适。“新一?“爸爸说,你跟人家撞号了。
贺新朗,哦不,贺新一却内核稳得很,他说他是自己的新,自己的一。其他,爱谁谁。
妈妈琢磨了下,也没什么不行的样子,反正她喜欢新一。改名的事,容后再议。岂料贺新一不肯,说执行就得落地,他没有跟他们商量,顺带着还要替妹妹一齐请命,“反正小鱼儿嫌她的游字难写,也一齐改了吧,我是一,她是二,二有点难听,就叫又吧。贺新又。”爸爸当即喊他神经病,“你改你的,为什么要妹妹也跟着改,她同意了么。″
“好吧,我就当你同意了,妹妹叫什么等她大点自己再琢磨吧,反正你刚才答应了,等周一上班,你就得帮我去办改名的事。”宗墀这才明白臭小子在跟他玩拆屋效应。他很想说,这些都是你老子当年玩剩下的。
但是他的两个孩子比较好命的是,他们摊上个更民主自由的母亲。贺东篱一点不像当年的于微时,坚决与丈夫一条战线,她是骑墙派,谁有道理听谁的。不过夫妻俩一致的理念,许诺孩子的一定要做到。于是,改名的提案算是初步通过了。
一家子收拾着准备洗漱的时候,妈妈跟他们商量件事,新朝哥哥这次在省级作文及化学竞赛里得了个双响炮的一等奖,学校推荐了他去新加坡研学。因为学校带队出行,陈媛也不好跟着,但总归有点不放心。碰巧贺东篱要去交流一阵子,她想趁着暑假带孩子们去看看爷爷奶奶,到时候正好他们在那里,舅舅舅妈也放心朝哥哥一些,他们也好请朝哥哥去家里做客。妈妈问大家的意见,新一说答应改名他就去,小鱼儿没怎么听懂,但是妈妈在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