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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2 / 3)

开家门时,一股混杂着腌制品发酵气味的腥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客厅里横七竖八摆着几个粗陶瓦罐,油渍在地板上洇出暗色痕迹,茶几上堆满用报纸包裹的腊肉,油脂正顺着边角往下滴落。

简言姝最见不得这种东西,早就躲回了房间。祝禧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吗?”

蒲英局促地搓着围裙边角,嘴唇蠕动着想解释。祝明根一把推开她,烟杆在玻璃茶几上敲出刺耳的声响:“城里不稀罕这些土货?老子特意从老家背来的!”烟灰簌簌落在真皮沙发上。

“缺什么我会自己买。”祝禧盯着地板上黏腻的油污,声音绷得发紧,“现在,把这些都收走。”

蒲英慌忙弯腰去搬瓦罐:“妈、妈这就收拾...”

“收拾什么!”祝明根一把拽住她胳膊,“在城里当上等人了?连老子带的东西都嫌脏?”他转头啐了一口,“还有那个丫头,见了长辈连声招呼都不会打!”

“你算哪门子长辈?”

祝明根粗嘎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祝禧揉了揉眉心,“我不想跟你吵,人家简言姝还在这里,这里没你们住的地方,我订酒店,今天晚上你们先住附近的酒店。”

“不是,这里这么大,还容不下我和你妈?你瞧瞧,光阳台就这么大,还非得单独隔一间做什么书房,多浪费面积,今晚你和那丫头睡一间房,我和你妈就睡次卧... ...”

说着自顾自起身去开次卧的门,祝禧眼皮一跳,见他径直推开门面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

忍无可忍,她走过去将门重重关上:“我说过次卧住不了,酒店你爱住不住,不住我现在买机票送你们回去。”

“你... ...”

祝明根被她屡次顶撞正要发作,被蒲英拉下来,对祝禧说道:

“细宝,是我们来没提前跟你打招呼,住外面就住外面,我们没关系的。”

一轮圆月被高楼分割,不愉快的见面变成了自顾自的温情团聚,祝禧倚在阳台栏杆上,扭头看了眼里面的情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龟背竹的叶片。电话接通时,听筒里传来周聿珩那边空旷的风声。

“今晚能先别回来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周聿珩的回应透过电流传来依然清晰。

“可以。”他回答。

“告诉我时间。”

“什么?”祝禧没反应过来。

“回来的时间。”

祝禧一时哑然,说不出来,只道:“暂时,这个星期先不用回来。”

“聿珩,吃饭了。”周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周聿珩收起手机,转身时月光在肩头流淌成一道银色的河。

周家老宅的客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人影折射在古董屏风上。

古朴的大型圆桌上围满人,周家祖孙三代,老爷子周世昌,大儿子周松远二女儿周舒以及小儿子周松清,小辈坐在一起,老三家的儿子周聿璞最小,刚念大四,眼镜短发皮肤白净,继承了周家七八成长相,见周聿珩进来时与一旁的阮书灵一齐叫了声“聿珩哥”。

阮书灵目光注视周聿珩,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自从上次在医院遇见,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他说话,见他在老爷子身边留的位置落座,欲搭话的念头又压下去。

“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咱们一起庆祝老爷子手术成功。”周松清主动站起来,他善于察言观色,作为夹在中间原本不受重视的二儿子却颇受周老爷子器重,这些日子除了作为护士长的女儿周舒,他也是时时刻刻贴身陪着。

“聿珩,你也难得回来,跟爸喝一杯。”

周松远见此也主动端起杯子与儿子搭话,

吊顶摇曳的光影落在周聿珩脸上,在老爷子面前温驯谦卑,做足了孙辈的礼数,反而是周松远主动示好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动作,笑意寥寥,更没回应这杯酒。

周松远脸上有些挂不住,握紧了杯子,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旁边的妻子阮文静见此脸上笑容更是苍白得有些虚弱。

周松清见他们一家子比陌生人还别扭,忍不住心中暗笑。

大哥这个时候把儿子叫回来,甚至连关系都没来得及缓和,看来为了老爷子那点财产也是急了。

不过也确实该着急,老首长积攒半生,整个宜城能有大半产业涉及,突然重病,以为临近弥留之际无力回天,怎么分割财产成了一个大问题。

如今即便手术成功,多半也是病榻缠绵,这份庞大的家业该如何分配,成了悬在每个人心头的一把刀。

周聿珩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目的不言而喻。

“既然回来了,就回大院住吧。”老爷子布满老年斑的手重重拍在长孙肩上,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期盼,“大院里的老槐树今年开得特别好。”

“是啊,”二叔周松清笑着接话,眼角挤出几道褶子,“书灵下个月婚礼,你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缺席吧?”

周松清还真不是想为他们家说话,明知道周聿珩不会留下参加婚礼,说这话时目光闪烁,心里巴不得周聿珩立刻走人。

以为他会有所反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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