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礼帽。“是我来早了。”夜莺细声问，“你很久没找过我…是有什么事么？”“跟我离开弗罗特森。“罗莎莉亚直白道，“时间定在一周后的黄昏，不需要收拾东西，弗朗科会来接你。”
夜莺嘴角上挑了一下，露出苦涩的笑：“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治安官不可能放我离开的，我们走不到风蚀谷裂脊就会被帮派的人追上…”“我会杀了他。"罗莎莉亚冷冷地说。
夜莺一愣，笑容变得有些无奈：“罗莎莉亚…”“他强迫你当他情妇，一直折磨你，还让你帮他做事。我早就该杀了他，你也一直在等他死，难道不是吗？”
“……“夜莺垂下眼，睫毛盖住了瞳孔。
她掐着自己掌心，没说话。
“别想瞒我，夜莺，我们是一起来弗罗特森的，认识了十几年。以前我们想要保护夫人才留在这里，等我杀了治安官，大仇得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走?这片土壤还有值得你留念的东西吗？”
提到夫人，夜莺的脸色这才变了。
那是一位高贵优雅的贵族女士，心地善良，处事谦和，唯一的缺点就是识人不清，嫁给了治安官，和他一起来到弗罗特森赴任。罗莎莉亚和夜莺都受过她不少照顾。
夫人竭尽全力想要改善这儿的环境，可始终杯水车薪，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糟糕。
病故前，夫人紧紧握着夜莺的手，让她不要再做秘书的工作了，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弗罗特森。
为夫人整理仪容时夜莺才发现，尸体上全是虐待伤。以前治安官折磨夫人，自己躲在幕后，让夫人当他的传声筒，后来这些“任务”都落到了夜莺身上。
治安官代理人夜莺女士，多么崇高的称呼呀。“只是以前我们谁也做不成这事，你从父母那儿学来的本事杀不了人，我也找不到机会一一现在机会来了，夜莺。”罗莎莉亚直视夜莺的眼睛，蓝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什么机会？"夜莺轻声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需要担心，按我说的做。"罗莎莉亚说。“就是因为你这样，夫人才会死的呀。”
夜莺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人，罗莎。你在王城生活过，在我的故乡生活过，又和我一起来了弗罗特森。可你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恳求过你，带我和夫人一起逃，你说生意还没做完。现在生意做完了，夫人也死了，我成了这副样子，你说想带我离开……”夜莺拉开皮披肩，白皙肩头全是青紫瘀痕，靠近后背的肩胛骨上，旧痂新伤叠在一起。
罗莎莉亚皱起眉，夜莺又摘下了手套，她的手臂还没货架上的某些火铳管口粗，上面堆积着烫伤凝结的瘢痕。
这张漂亮的脸蛋下，是一具千疮百孔的破烂身体。“这片土壤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可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走呢，亲爱的罗莎？”夜莺直直站着。
罗莎莉亚沉默了很久：“你找我的那段时间……外面太乱了，远比弗罗特森糟糕。生意是一方面，但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我没有把握能照顾好你，而且一一“罗莎莉亚·德米特里耶夫娜！"夜莺打断了她，声音出奇地大。等罗莎莉亚闭嘴后她才再度放缓音量。
“你不用解释，我早就不在乎……我在乎的东西已经被毁了，而我甚至不知道是被谁毁了，治安官？或许吧……罗莎，我没必要离开弗罗特森。”夜莺说，“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你准备了计划，还需要帮手。我帮不了你什么，要是再早些，我会建议你找卡顿先生。”罗莎莉亚：“卡顿……”
“弗罗特森主城最后的良心，没错吧？”
夜莺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据说他以前是骑士，却在几年前子然一身来了这儿。哪怕当雇佣兵也会选择性接活儿几…很多从碎骨集市逃出去的人都会找他寻求帮助，他虽然沉默，但从没拒绝过，还因此被帮派针对。”“为什么说′再早些？卡顿去哪儿了？”
“他在矿井。”
“可卡顿早就有居民证了……
“这并不奇怪，不是吗？卡顿先生总是会异想天开，认为弗罗特森人需要他的帮助。”
夜莺说，“出发的队伍一共十二人，我原本做好了打算，只有卡顿先生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可我没料到，刚来弗罗特森的普通人居然也报名了剿灭一一弗朗科想找的人就是他？”
罗莎莉亚一顿。
在她掌握的信息里，最近出现在弗罗特森的“外地人”只有一个。她让弗朗科去接治，迟迟没有消息。
“黑发黑眼，身量高挑？”
夜莺点头：“他叫蔻蔻，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名字。”大大大
啪嗒。
一滴黏稠液体落在平台边缘。
华蔻偏了偏头，没和其他人一样眼神乱飘，脚下却已悄然横移半步，右臂轻轻向后甩，顺势把肩上火铳挂上挎包带。孕蛛贴脸，明摆要近战，2B铳管修长，倒是可以如装备备注所说，当“不能烧火的烧火棍”使。
但这破铳还有子弹，要是把铳管砸烂，剩的子弹全部浪费了，得不偿失。现在这种逼仄乱局，就该亮出近战神器。
华蔻的动作快得近乎无声，在其他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