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暂时凝聚。沈云岫的情魄肯定被那花引着了。”
许怀夕的心越来越急,催着护卫加快了行程。
这日午后,他们刚进入南疆地界,正准备穿过一片密林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林子里的飞鸟四散而起。
“不好!”护卫头领脸色一变,拔刀护在许怀夕身前,“姑娘坐稳,有埋伏!”
许怀夕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了腰间的短匕。
就见密林两侧突然冲出数十名黑衣侍卫,个个身手矫健,转眼就将他们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车帘掀开,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缓步走下来,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许姑娘,别来无恙?”男子笑着拱手,声音温和,却让许怀夕浑身一寒。
这张脸,分明是当今四皇子朱衽!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四皇子?”许怀夕强压下心头的惊悸,“您不在江南,为何会在此地?”
朱衽缓步走到她马前,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铜铃上,眼神亮了亮:“本王听说许姑娘要去雷公山,特意来送送你。”
他挥了挥手,黑衣侍卫立刻上前缴了护卫的兵刃,“这两位护卫,本王会好生“照看’,许姑娘就放心跟本王走吧。”
“你想干什么?”许怀夕厉声问道,指尖冰凉。
朱衽却不答反问,忽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有办法救你的小情郎?”“你……”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是……”
“三十一年了,许姑娘还是这么聪明。”
朱衽直起身,笑得癫狂,“当年本王假死脱身,全靠雷公山的换命蛊。可惜啊,那老东西留了一手,每次换命都要折损十年阳寿,还得忍受蛊虫啃心之痛。”
他撸起袖子,小臂上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路,像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你看,这就是代价。”阿香和阿蛮吓得脸色发白,躲在护卫身后瑟瑟发抖。
许怀夕很平静:““你是当年的宁王!你没死!”
“死?”朱衽嗤笑一声,“本王怎么舍得死?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等着本王呢。”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许怀夕身上,带着贪婪,“比如你,比如沈云岫,再比如……雷公山的还魂栀。”许怀夕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难怪他知道沈云岫的秘密,难怪他对雷公山如此执着,他根本就是当年那个被她杀了两次的宁王!他用换命蛊金蝉脱壳,换了一副新的身体,潜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寻找长生的秘诀!
“沈云岫的消失,是不是跟你有关?”许怀夕握紧了铜铃,指节泛白。
“算是吧。”朱衽笑得得意,“说起来沈云岫真是不同寻常,最适合做换命蛊的“容器’。本王本想等他蛊毒发作时收了他身体,没想到他竞消失了。”
他从袖中摸出枚铜铃,竟和许怀夕腕间的一模一样,“不过没关系,有巫祝令在,总能找到他。”那枚铜铃上刻着的栀子花,比许怀夕的那枚颜色更深,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
许怀夕瞬间明白过来:“云岫的铜铃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朱衽把玩着铜铃,语气轻佻,“只是恰好捡到罢了。这铜铃沾了他的气息,正好能引着本王去雷公山。”
他忽然话锋一转,“许姑娘,不如你跟本王合作?你帮我找到还魂栀和沈云岫,我帮你保住这孩子,如何?”
许怀夕看着他癫狂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阿香和阿蛮还在他手里,她不能拿她们的性命冒险。
而且,他手里有沈云岫的铜铃,跟着他,或许真的能找到云岫。
“我答应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静,“但你要保证阿香和阿蛮的安全,还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云岫。”
“爽快!”朱衽拍了拍手,“本王向来言而有信。”
他示意侍卫放开阿香和阿蛮,“让她们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阿香连忙跑到许怀夕身边,扶住她的胳膊,小声道:“许姐姐,我们怎么办?”
许怀夕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腕间的铜铃,铃铛忽然变得滚烫,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安抚。
朱衽的车队继续向南行进,护卫换成了他的人。
许怀夕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心里却异常清明。
她悄悄摸出藏在发髻里的一小包药粉一一那是她用毒草炼制的迷药,虽然对宁王身上的护心蛊未必有用,却总能派上用场。
“别担心。”小翠鸟蹲在她膝头,用翅膀拍了拍她的手,“那疯子虽然厉害,却不懂灵胎的厉害。等你到了还魂栀旁边,灵胎的气息一引,说不定能唤醒沈云岫的魄。”
许怀夕点点头,摸了摸小腹。那里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轻轻踢了踢她的掌心。
“宝宝,等我们找到爹爹,就回家。”她低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马车一路向南,朝着云雾缭绕的雷公山驶去。
谁也没有注意,腕间的铜铃和宁王手里的那枚,正随着距离的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