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徽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汗划过脸上的伤口,疼的他心尖尖都在打颤,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宁静秋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狼狈的被章芝英赶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几个听到动静后跑过来看热闹的邻居。几人都被袁平徽和宁静秋的惨样吓了一跳。隔壁的铁蛋娘刚才听到了袁平徽冲袁凤雁嚷嚷是她爹的话,但猛地对上那被紫药水侵占、又青青紫紫的脸,是怎么看都认不出来这是袁平徽。“你是袁平徽?"铁蛋娘好奇地问道。
唉哟,这被打的也太好笑…不是,太惨了,自己这跟他当了十几年邻居的人愣是没从他身上看到半点袁平徽的影子。其他邻居也是,能听到动静过来,都是住的近,跟袁平徽比较熟悉的。但就这么眼瞅着人都认不出来。
有个大娘问道:“袁平徽?你不是跟大凤娘离了吗,你几个闺女都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了,你来干啥?”
还有人去看跟在袁平徽旁边的宁静秋,两脸红肿,头发有些凌乱,但能看出底子不错,可也比不上现在的章芝英。
章芝英也是特别。
去省城闹了一场回来,没见半点颓废,每天工照出,活照干,像吃了补药一样,脸越发白了、细嫩了,也挂了肉。
如今又找到了亲爹娘,瞧着人家亲爹娘那边的人都是好的。好像跟袁平徽断了后就越来越好了,袁平徽是不是方人?袁平徽狼狈极了,哪儿有脸跟搭以前的老邻居话,拽着宁静秋匆匆离开。有人阴阳怪气地朝两人的背影喊:“唉哟,回了城,又娶了小老婆,都不搭理我们这些穷邻居了。”
袁平徽郁闷的要死,他是不想搭理吗?
你们上来就问让他尴尬的问题,这话怎么搭茬?狼狈的两人,连打听马老婆子的事都忘了,急匆匆回了公社处理身上的伤。至于为什么没直接在村里处理,也是觉得没脸。先前给袁平徽缝合伤口的那个大夫还在,看到袁平徽回炉重造都震惊了。“你咋又受伤了?这也是摔的?"说着话看了眼袁平徽腹部的脚印,沉默了。这次是让人打的。
看来之前这人撒了慌,头上那口子弄不好也是让人打的,这是招惹上啥人了。
宁静秋不想回应这个话题,毕竟这顿打挨的憋屈,不耐烦地道:“你管我们咋伤的,赶紧处理得了。”
大夫撇撇嘴,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上就没个轻重,诊室里一通鬼哭狼嚎。之前缝的口子确实崩开了,又重新缝了一遍。脸上擦伤涂的药水也被汗水冲开了,也重新清理了一遍。遭了遍罪!
处理完伤口,两人都是身心俱疲,找了家招待所,顶着前台服务员好奇打量的目光开好房间,这才瘫在地上。
宁静秋哭了,她太委屈了。
他们就是想来讨个说法,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章芝英亲爹娘在呢。她心里的憋闷无处发泄,拽着袁平徽捶打。“这都什么事啊,你管不了你前妻,连你亲生的孩子都管不了。”被一个丫头片子拿捏,仗着她会说话啊,当时几个长辈都不开口,就显着她了。
袁平徽垂着头,任由宁静秋发泄。
他也想知道。
总觉得大凤像变了个人。
以前还能管管,现在看着大凤那犀利的眼神,他压根端不起半点当父亲的身段。
别人家也有父母离婚的,孩子即便不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也不会跟父母撕破脸。
怎么他的女儿就这么绝情呢,一点父女情分不念不说,还都坚定地站在章芝英这边。
难道章芝英当时就跟亲生父母联系上了吗?要是这样,她们确实选择了对她们最有利的一方。首都比这边的省城好。
袁平徽只觉得讽刺。
他的女儿,还是很势力的。
要是有一天大凤几个知道了小年的作用,不知道会不会懊悔今天的选择。宁静秋见袁平徽这样,火气上涌,由捶打改成了拳打脚踢。她太憋屈了,这股憋屈让她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啥也争取不来,就由着她们母女拿捏,我们母子以后还咋仰仗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挨打多了,又碰到了袁平徽身上的伤口,他也来了气,抓住宁静秋的手,吼道:“你有完没完?这还不是我们不占理。”离婚的事不占理,当时离婚不离家的提议是他说的,那时候就骗了章芝英,怕章芝英不肯离婚,影响他回城。
再婚后的处理不占理,早知道当初再婚后就直接跟章芝英摊牌,也不跟她要东西就好了,说不定今天的处境还能体面些。事情虽然是他做的,可最初有这个想法的是宁静秋。宁静秋虽然没明着说,但暗示了这个意思。
那时袁平徽也正因为自己帮不上儿子太多而压力大,宁静秋的暗示算是给了他明路。加上跟有跟章志胜要钱的经验,跟一个人要是要,跟两个人要也是要,虽然章芝英给不了多少,可蚊子再小也是肉。没想到最后要付出的代价这么大。
哦,小四的事他也不占理…这一算,他是哪哪都不占理。这让他咋争取?
“袁平徽你啥意思?你是在怨我吗?"宁静秋不乐意了,哭得梨花带雨,热泪划过被扇肿的脸,火辣辣的疼,但她顾不上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当年旧情复燃是谁主动的,还不是你。要是你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