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孩子饿着肚子就为了给这个男人寄钱寄粮食的事,满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加上之前一直在压抑着情绪,这会儿再次崩溃,哭的撕心裂肺,拽着袁平徽连踢加捶带挠,用了浑身的力气。
这一刻,将今天压抑的情绪全释放了出来。期间袁平徽因为挨打太疼,下意识拦了一次,袁凤雁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屋将袁开年提了出来,啪啪左右各扇了一巴掌。宁静秋受不了,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小年…”袁凤雁送上一脚,让宁静秋远离了她。
袁平徽目眦欲裂:“住手,袁凤雁,我让你娘打,我让她打行了吧!”小年的虚弱明眼人都看的清,大凤怎么下得去手!本来,周围那些邻居还觉得章芝英下手狠,尤其那个大闺女,当女儿的这么下亲爸的脸面,还殴打继母,方法太极端,这要是传出去,谁家敢娶这样的媳妇。
可逐渐听着章芝英的控诉,大家心里的感受就有些不一样了。好几个婶子悄悄抹起了眼泪。
当然,袁平徽做得不对他们是知道的。
只是这几年下乡知青为了回城抛妻弃子、抛夫弃子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对这种事的谴责也多少有些麻木了,到最后,甚至仅仅只是闪过一个这做法不对’的念头,连讨论都懒得多讨论两句,没什么新鲜感了。可说好了跟乡下媳妇假离婚,回城安顿好再复婚,结果转头娶了新老婆,还瞒着乡下的妻子,跟人家要这要那的…倒是头一次听说。之前看着这人人模狗样,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会坑人,乡下的前妻和孩子被坑的太惨了。
袁平徽脸又红又肿,脖子上还有几道血印子,眼里满是难堪之色。全完了!
脸皮被活生生的揭开,血淋淋的被前妻放在地上踩,踩完还要吐上一口粘痰,让地上脏了的脸皮更脏,更难堪。
章芝英打累了,慢慢滑坐到地上,形象说不上好,甚至有点狼狈,但前一刻那双哭红的眼里,再也没有新的眼泪流出来。袁凤雁把手里的人扔给袁平徽那两口子,上前蹲下,抓起章芝英的手吹了吹,心疼地问道:“娘,手疼不疼?您还是太善良了,下次用鞋底抽。”章芝英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声,从兜里掏出手绢随便擦了擦脸,道:“没事,娘干惯了农活,皮糙肉厚,再来个畜生我还能扇他个几十个巴掌。”借着大闺女的力度站起来,看向那边拥在一起,你心疼我,我心疼你的一家三口,冷笑道:“袁同志,等咱们的事谈完了,你们再亲亲爱爱,现在你跟我进屋,咱谈谈赔偿。”
“你休想!”
战斗结束了,宁静秋脾气也上来了,抬头恨恨的盯着章芝英母女俩,“你闺女打了我儿子,你们又打了我跟平徽,你们还想要赔偿,做梦!”之前跟平徽商量好的赔偿,她反悔了,那个乡下的土村姑凭啥打她儿子。袁凤雁笑了笑,转头看向章芝英,道:“娘,你看,我就说报警,你非心软,不忍心送这两口子去坐牢,人家根本不和咱好好谈。算了,还是报警吧,地上那小杂种跟我爹那……”
“大凤!"袁平徽心心里一紧,顾不上脸和嘴里以及身上那些火辣辣的疼,赶紧拦着大闺女的话,“你静秋姨就是心疼小年,这事是我的错,跟他们娘俩没关系,咱们进屋说。”
袁凤雁没看他,看着宁静秋:“你瞧,我一说报警,我爹就愿意跟我们谈了,看来我不是做梦!”
宁静秋咬牙切齿,瞪着袁凤雁的眼里恨不能喷出两股火。袁平徽气恼又有些无奈:“大凤,你怎么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袁凤雁挽着她娘的手,掌心扣着一团灵气,打人很费体力,她得给她娘补补。
听到袁平徽的话,她笑道:“爹,我还是不如你会变。比起牙尖嘴利,不要脸才是真的技术活,啧啧,变不来,闺女还得好好跟你学!”袁平徽气结!
到门口时,袁凤雁突然转身,吓了扶着儿子跟上来的宁静秋一跳,警惕的看着她:"你、你要干嘛?”
说着搂了搂怀里的小年,小年可能真被吓着了,这孩子不管是被袁凤雁拎出来,还是被扇巴掌,一直到扔给他们,缩着脖子一句话都没说。她现在想赶紧把这母女俩打发了,送小年去医院再做个检查。而且她跟平徽也得去趟医院。
袁凤雁嘲讽的挑了挑眉,看向那个半缩在宁静秋怀里袁开年。刚才她神识一直锁定着身后的动静,就她转身往屋里走时,先前一副受惊小鹿般模样的袁开年突然看向她的后背,那眼神…像是在描绘她的轮廓。真的,是描绘。
仔细的看完她的后脑勺、脖子,又分别看向两侧的肩膀和胳膊,要不是她转身转的快,这会儿已经'画'到腰了。
许是被当场抓了包,袁开年收回目光,垂下单薄的眼皮,没再看袁凤雁。这个大姐,他看不透,也想不通为什么预知梦对她无效,他就想看清楚一点,记真实一些,说不定下次再碰上跟这个大姐相关的梦,能因为深刻的记忆而破局。
袁凤雁抬脚进了屋,章芝英已经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向袁平徽,道:“我也不废话,从你回城后找我要的那些东西和钱,都用在你那个姘头上了吧?别拿冰雁说事,你要敢提,我还扇你!”
姘头′两个字刺了袁平徽的心窝子,他还不想揭开这层遮羞布,道:“什么姘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