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但他们的根却是在这里。
余令不恨这三家在自己面前彰显他们在榆林的实力。
因为,他们如果去了长安,茹家,余家也会同样如此来宣示自己的实力。
在这三家走后,余令接待的客人猛地一下多了起来。
抚顺城外殉国而死的张承胤张家来人了。
萨尔浒之战杜松的副将王宣家,和赵梦麟家也来人了。
这两位是最后来的。
因为萨尔浒之战的失败,朝廷对两家非常不满,好在王宣和赵梦麟两人皆力战而死,殉国而亡。
若是两人活着回来,怕是比死还难受。
“一个小小的榆林城能出这么多的猛将,果然厉害,是我王辅臣小看天下英雄了,我的那一点战功算个屁啊!”
余令笑了笑,揉着眉心道:
“我有点想凉凉君了!”
余令是真的想钱谦益了,在辽东余令只管军队就行,三千人的粮草,军备,和一路的官员交际都是他来。
因为有他,余令倒不觉得有多累。
如今这些家接连拜访,余令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才知道这多难。
这哪里是寒暄啊,这他娘的全是人情世故。
“我知道你不舒服!”
“是啊,我们大明依靠将领家丁来作战守边,在我看来这也就是军阀,自保的心思太多,各有各的算计!”
王辅臣目光湛湛的望着余令。
“令哥,咱们如今走的好像也是他们在走的路,长安走完了,咱们来到了榆林,令哥,你也会和他们一样么?”
余令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辅臣我也不瞒着你,咱们的目标是这三边只有一个声音,窝里斗不好,我更喜欢去斗外面的人。”
王辅臣有点不明白,忍不住道:
“他们?”
“他们以为我来了,今后榆林这张圆桌上就会多一个来吃席的人,他们怕我从他们的碗里抢吃的!”
“明白了!”
王辅臣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
可明白后心里却不舒服了,忍不住道:
“在沈阳尤世功和贺世贤都和令哥你很熟,一口一个乡党,他们这是……”
余令摆了摆手,忍不住道:
“在辽东那个环境之下,钱谦益是咱们的主簿,袁应泰又和凉凉君交好,他们会傻到来得罪咱们?”
王辅臣点了点头,轻声道:
“令哥,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街道清理完之后好好地练兵,衣食住行全部按照随时要上阵的标准来,一场大胜后,他们就会看眼色了!”
“我们要提前动手?”
“对,不提前,我们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王辅臣认真的想了想,虽然不懂为什么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可王辅臣这次没有问余令,而是决定自己琢磨。
“遵命!”
牙堂里很快又只剩下余令一个人了,想着今日的所见,想着今后的破局之法,余令拿起笔饱蘸笔墨。
“槽里无食猪拱猪……”
几个平凡的字,恨意却呼之欲出。
……
余令在想着钱谦益,钱谦益也在想着余令。
在京城顺风顺水的他初到地方官场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钱谦益望着考生作弊的考卷,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过了好久,钱谦益笑了笑。
他知道,经此一事后他有了余令常说的案底,有了这个案底,这辈子已经告别内阁了。
这件事情会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理由。
钱谦益主持的浙江考场发生了严重的作弊事件。
考生钱千秋将“一朝平步上青天”作为暗语,巧妙地放在了他文章每段的末尾。
这件事钱谦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些考官因为分赃的问题吵了起来。
说什么都是提着脑袋在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作奸犯科……
凭什么你比我拿的多。
因为分赃不均匀,自然就有不满,不满的人就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
浙江科举考试舞弊的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作弊的考生还姓钱,作为主考的钱谦益是黄泥巴掉裤裆……
礼科给事中顾其仁立刻上书朱由校揭发了浙江会考舞弊的官员。
钱谦益也跟着一起检举了参与浙江会考舞弊案的考官。
案子一到朝堂,来自北方的官员全都要求给个说法。
温体仁在散朝之后回到家里喝的酩酊大醉。
他不喜欢钱谦益,他一直将钱谦益作为自己的对手。
得知这个消息,他如何不开心。
朝廷里其余派系臣子回到家里也是喜笑颜开。
习惯站在道德制高点,喜欢把大义挂在嘴边的东林人也有今天。
新的一轮党争又开始了,被奚落的东林人准备整人了。
钱谦益有责任,但他绝对不会参与进来,这个作弊的法子太准,那姓钱的考生若真是他钱家人。
钱谦益何必费这么大劲?
他钱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