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像郑氏这样的外戚最好弄。
不管脑子里能想到的什么恶事,只要你往他身上按,他多少沾一点。
这么大的一个家立起来的时候多多少少会侵犯别人的利益。
就更不要说那些讨好郑氏的人做的恶事了。
只要说,就能对应的上。
以郑氏的那帮子人不说自己青面獠牙不是个人么。
那余令就把他们打造成“全员恶人”,直接给他推向粪坑。
太阳越升越高,茶馆开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讲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茶馆里讲的是含沙射影,不指名道姓的野味故事。
那街坊之间,妇人嘴唇翻动间吐出来的就是案例的佐证。
那些渴望在京城扬名的学子猛然抬起了头。
他们突然发现,为民请命的机会来了,自己扬名的机会来了。
当初东林的崛起就是探讨国家政事,批评贪腐,敢于触及敏感话题谓之为气节,积攒了声望。
如今,这不正是一个积攒名望的好机会么?
当晌午到来,有好事的学子已经去郑府“打卡”了。
郑家恶仆冲了出来,可望着那一群跃跃欲试的学子,大门又重重关上。
驱赶百姓可以,但驱赶读书人他们不敢,哪怕这群人就是嘴巴厉害而已。
但这群人能让郑家变臭。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大门外的读书人开始齐声诵读,郑家奴仆使劲的往里冲,一边冲一边高喊
“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坐在轿子里的钱谦益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望着曾经被郑氏欺负过的不断喊冤哭诉的百姓。
他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这事看似是百姓自发,学子自发。
可他知道这一切的根都源于余令,他们以为他们自发,殊不知他们是被余令牵着走。
想着余令,他脑子里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
先辈顾宪成。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是他的座右铭。
也是每个东林人的座右铭。
如今……
还好自己等人没去搅和,这要去了,要是被这群人围住了,想洗白是真的难。
再说了,朝堂这么多文人可不是一条心,有人巴不得你出事。
“去,找余守心去!”
此刻的余令正在带领着百姓在京城的中轴大街扫雪。
每路过一户,他就会敲门邀请人出来扫雪
“这位人家,小子就是青面獠牙的余直,其实我不叫余直,我叫余令,家住东头破锣巷子”
“先前那个余记布行记得没,那是我爹先前的铺子!”
有汉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道
“小余账房?你是不是发大水那年负责发粮食的小余账房?”
余令闻言笑了笑,将身后的小肥拉出,大笑道
“看看,还记不记得他?”
“小肥,小肥对不对?”
“孩儿他娘啊,这是小余下账房,当初发粮食都足足的发的小余账房,他当官了,当大官了……”
十多年前的种下的种子,今日开了花。
短短的瞬间之后,越来越来越多的百姓来看余令,他们亲近余令。
因为他们认为余令是自己人。
如今自己人了出来了一个大官,还这么的好说话,自然要看一看了。
当然,也有人不认识余令,认为这是官员的一场作秀而已。
别人拒绝了余令也不恼,带着自己的人一边扫,一边去询问下一户。
可跟着余令一起扫雪的人越来越多。
“爷,这余大人真的是京城人士,皇城根的百姓都傲气,不是他们认识熟悉的人,他们不会这么亲热。”
钱谦益点了点头
“看出来了,衙门的人没说谎!”
余令扭头看到了钱谦益,手中扫把一扔,快步的跑了过来。
脸上的笑一如往昔般真诚,在雪地里,干净的刺眼。
“凉凉,要不要一起?”
望着自己又被抓着的手,钱谦益深吸一口气,他后悔来这里了。
如今又被余令架着了,骑虎难下了,这样跟余令一起扫雪……
自己会不会被编排为阉党?
“这是好事,要不要一起!”
“好!”
见钱谦益答应了,余令如同一个孩子开心的大声道
“快快,拿个铲子给我,钱翰林也来扫雪了……”
钱谦益来后不久,余令觉得半个京城的读书人都来了,中轴大街成了文人的交际场。
那些读书人想方设法的往钱谦益身边凑。
望着埋头干活的钱谦益,余令咧着嘴笑了笑:
“我余令是最良善之人!”
卢象升闻言点了点头
“虽不够自谦,但我也觉得你人很好!”
余令咧嘴笑了,这次的笑是真的发自内心。
钱谦益扭头,正好碰到余令那双笑眼。
“唉,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