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动了动,似有转醒的迹象。“去补刀。”应池踉踉跄跄往前走了两步,推着女子往前,可时淞已经爬起来了。
女子看到了,吓得魂飞魄散,刚刚的胆量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怕被抓到的恐惧,她一把拉起虚弱不堪的应池。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石门,一头扎进黑暗复杂的墓道之中。古墓的甬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应池只觉得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支撑着她早已透支的身体,她一手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被那女子半拖半拽着往前跑那女子更像是疯了一样,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跑啊!快跑啊!啊啊啊啊啊一一!”“别叫…别叫好吗……你要把人引过来了……可应池被放血太多,声音微小到女子根本听不到,她的脚步也虚浮,没跑出多远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那女子拼命想拖着她,却力有不逮。
而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时淞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已经清晰可闻。“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他追上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前方,似乎也传来了隐约急促的脚步声。
那女子更加焦急,拼命想拖动应池,却几乎是在原地踏步,也不放开应池先走,她绝望地哭喊:“快啊!他追来了!跑啊!”应池眼前一阵阵发黑,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两个人。“先走……“应池无力地欲推女子走,女子却卯足了力气拖拽她。祁深带着两名亲卫沿着甬道疾行,遇到岔口就暂时分开,以增加最大的搜寻几率,均以哨声辨别位置。
根据时月阁提供的粗略草图和自己对墓葬结构的理解,祁深此刻正在直扑主墓室方向。
主墓室宽阔,他猜时淞或许会选此地暂且栖生。然刚拐过一个弯,眼前一幕让祁深瞳孔骤缩。只见甬道尽头,应池被一个陌生女子半拖半拽半晃着行凶,那女子状若疯癫,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尖叫。
情况危急,不容细辨!祁深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掠过甬道,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那陌生女子的后颈上。
女子哼都未哼一声,软软倒地。
“你!"应池震惊地看向来人,没几瞬后,她因震惊而张开的嘴巴微微闭上了。
不知为何,见是他,她竞松了一口气。
应池虚弱无力地解释了一句:“她不是坏人……”祁深却来不及听,因为他看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拿着大砍刀咆哮着追来,已快至近前。
男人看到突然出现的祁深,明显愣了一下。祁深眼神一寒,抬手将匕首甩了出去。
掷出的匕首正钉入男人持械的手腕。
男人惨叫一声,兵器脱手,心知不敌,捂着伤口转身就往回狂奔。祁深吹了哨子唤亲卫,然后紧追在男人身后,直到追至石室门口。可那扇厚重的石门已从内部牢牢门上,他用剑刃插入门缝试图撬动,石门却纹丝不动,显然内部有更复杂的机括。
叫帮手来是最好的方式,他也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应池的脸色苍白,他得先带她出去。
祁深沿着原路匆匆返回。
可几乎在同时,石室内传来男人激狂的声音:“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时淞深知时间无多,原本完美的计划已被彻底打乱,他颤抖着取出那枚古朴的信物,踉跄着扑到主墓旁。
随着机关被拉动,整座古墓发出沉闷的轰鸣,甬道开始缓慢移动重组,墙壁上悄然露出数十个暗箭孔洞。
瘫坐在甬道处的人面色惨白如纸,那唇无血色,浑身冰冷不住地发颤,她手腕伤口仍在渗血,布条染出暗红色,却在探躺着的那女子的鼻息。此刻祁深正蹲在地上,检查应池的伤口,他眼中翻涌的杀意压也压不住,眼角一瞬间泛了红,心在一阵阵地抽疼。
“她没事,我下手有分寸。“祁深深吸一口气,嗓子已经哑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朝她伸出手,欲将她拦腰抱起。
应池却蹙眉躲闪了一下,坚持道:“我还能走,她是好人,你把她敲晕的,你带着她,我自己能走。”
祁深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手臂强势地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先出去,我叫人过来接应。”“你带着她!"应池在他怀里挣扎,奈何力气耗尽,收效甚微。她的呼吸浅促微弱,几乎完全陷在他的怀中。祁深抱着人,快步朝来路走去,她轻得像一片羽毛。祁深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都是没有知觉的,也唬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刚过一个拐角,正好遇见寻哨声赶过来的亲卫。“里面有个昏迷的女子,带上她。“祁深迅速下令。“是!”
见亲卫领命而去,应池这才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先等等,等他们一起……
“你的身体状况等不了!"祁深断然拒绝,抱着她继续前行,必须尽快出去。然而,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祁深的心沉了下来,做了个标记。可他沿着记忆中的甬道前行,明明没有岔路,却接连三次回到了做标记的同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