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滑稽感。祁深的眉头也紧蹙着,昏迷中不假,却看起来不安极了。应池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复杂难言。
恨意、怨怼、恐惧……在她眼中交织闪烁,最后占据她脑海的,却是无奈。是极度无奈。
抚了下自己的额头,应池又捏了捏睛明穴。可爱见已无威胁,跃上祁深的胸前,凑近祁深的鼻息。它应该也是想确定一下地上的人死没死的,却不想在下一瞬,前爪子晃晃悠悠,没走两步,便软软地晕在了祁深的胸膛上。“笨蛋猫。"应池也是服了。
抱起可爱在怀,应池突然想起来,信物′见月′是在地上人手里的。他会不会带在身上?
蹲下身,应池的手指迅速探入祁深的袖袋里,又连着摸了摸腰间悬挂的零钱袋,却一无所获。
此行他连代表身份的令牌也没有带,零钱袋里只有一些散碎的铜钱。眼睛扫过他的前胸,还有胸袋没掏。
应池尝试按了按,其下有异物的凹凸不平感,让她动作一顿,犹豫仅在一瞬,便探入了他的前襟。
当下是触感细腻,异常柔软的布料,应池带着狐疑,下意识用力一扯。一件杏色的丝质小衣被她扯了出来。
混账东西!
时间还不够久远到她认不出这是她的!
应池顿时又气又恼,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铁青。小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是温热的,此刻拿在手中却很烫手。因为它上面有太多的'东西,它也在无声诉说着他对她扭曲而执拗的妄图占有。应池抄起火折子将其烧了个干净。
灼灼的火焰升腾而起,她将手上的火折子,桌上的茶杯,几本册……手边能扔的都对着地上人扔了过去,鼻头忽然一酸。若是不把他弄死,她在这个朝代的一辈子难道都要躲着他走?终日战战兢兢,一个不防,就如现在一样,不期然撞上,然后像鬼一样缠着她……躲也躲不掉。
“阁主。”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张十三终于来了。
“怎么看的人?“应池收敛了所有情绪,指着地上,见人就是劈头盖脸地怒斥,“人都到了面前了,你告诉我才登船?”“消息……消息大概是有误。“张十三没见过应池发这么大的火,当下有些支支吾吾,“属下、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脚步向来无声的耗子此刻更是连呼吸都隐了隐,吞咽着口水悄摸声地踱了进来,从应池怀里接过可爱。
“先把他处理了。”
“阁主……"许是应池的话太过冷漠,张十三一脸很为难的样子,急忙摇头劝着,“杀不得啊阁主,这好歹是朝廷命官,死了朝廷要派人来查的。”“我不知道吗?"应池冷眼扫过去,“丢出去不会吗?难道你没处理过吗?”被三连问唬住,张十三紧张不已:“丢…丢哪?”应池已经够烦了,张十三垂下了头不敢看,只有耗子提了建议:“要不然……丢乱葬岗吧。”
应池点头挥了挥手,张十三叫了两个人抬着出去了。“狸犬苑先关门吧,不然定会被穿官衣的搅得开不下去。”“是。“店佣应着,忙去张罗去了。
狸犬苑后门,张十三有些为难:“真要丢那啊?万一死了,可真的会是麻烦。”
耗子点头,又一副无奈的模样:“你笨啊,找个人远远看着啊,阁主又没说不监视他。”
“哦、哦!"张十三应着,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耗子,要不然还是你去吧,万一半路颠簸醒了,怕很是棘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真有点怵他。”“我去就我去。“耗子嫌弃地看了张十三一眼,“怕什么,阁主不要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荒家叠着乱尸,有些就草草盖了层土,有野狗在啃食着骨头,空气里全是臭味。
有两个人抬着祁深像丢破麻袋一样往那一丢。退了一退后,过了一会儿,遥遥看守着的人又往后退了退,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却不想他稍微松快一下手脚的功夫,有人从后边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手法和时月阁的常用偷袭……如出一辙。
洛阳科举府试的监考官失踪了,消息首先报至了河南府。府衙的差役、兵丁自是倾巢而出,少尹虽惊慌,但在找人的方面还是留有余地的。
既是微服,该是有私事要做了,他甚至暗自揣测,这位京城来的大将军是否流连于某处温柔乡了?
被找的人是在一阵尖锐的头痛中恢复意识的。强迷药致昏迷,又被用了强解药强制清醒,一时间记忆力有些倒退。
但他猛地睁开眼后,却没那么痛了。
祁深狐疑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回想着晕过去之前自己在干什么。在摸到缠着绷带的头后,他终于想起来了。次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捂着额头略有狼狈,祁深不是很想说话。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打扮看似像仆从模样,他端着托盘,习惯了低着头走,都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祁深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然后不悦地问:“谁。”谁知那人闻声迅速抬眼,却是惊了一惊,而后匆匆将托盘放在桌上,离开了房间。
祁深蹙眉不解,忍着烦意直接掀被子下了床。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衣服,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胸口位置,是空的,开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