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事情吗?”宋悦葳点动的手指一顿,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片刻后,她重新抬眸注视向祁向晨:“那你有听过重生吗?”
祁向晨一愣:“重生?“旋即像是意识到某种可能,瞳孔都不由得瞪大了几分:“你是说你?!”
宋悦葳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语气相当平淡:“我曾经就经历过重生。从二十五岁重生回了十年前,在新的高中遇到了向晨。”祁向晨因这爆炸性的消息陷入了呆滞中,穿越、重生,这些只存在于小说里面的臆想,竞然真的成了现实。
怎么可能呢?这么不科学的事情。
他一个坚定的唯物论者,拒绝接受这样的荒谬事件,但他偏偏又是那个亲历者。
而且,十年前……祁向晨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询问道:“你现在多大?”宋悦葳如实回答:“二十五。”
和他一样大的年纪。她遇到的那个“向晨”也才十五岁。十五岁的祁向晨是怎么样的呢?男人下意识在记忆中搜寻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记忆,本以为多年不曾想起,记忆已经模糊,不成想,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现在还能回忆起开学时,班主任陈念的发型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男人捏住玻璃杯的手指渐渐收紧。
宋悦葳看着他手背的青筋逐渐凸起,正欲开口,被她顺手从卧室里带出来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
她关掉提前定好的闹钟:“之前和妈约好了今天要去她那里吃饭,虽然你并非原来的向晨,但我……”
话说到一半,男人突兀地抬起头,一双黑眸死死地盯住他,一时间让宋悦葳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下意识地往前倾身,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你刚刚说什么?”“和妈妈约好了吃饭,"宋悦葳试探性地重复。祁向晨又紧接着追问:“哪一个妈妈?你的,还是,我的?"声音中的颤抖越发的明显。
宋悦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抿了下唇:“你的。”听到她的肯定,男人脸上的血色像被瞬间抽干,瞳孔在骤然收缩后又猛地放大,死死盯着宋悦葳,里面翻涌着不敢置信。“你没骗我?"他尤自不确定地再次确认。宋悦葳不是蠢人,她大概猜到了背后的原因,所以她很认真地回答:“我没骗你。”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霎时爆发出一阵堪称癫狂的大笑,可在宋悦葳的眼中,对方的眼角却是瞬间变红,更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即便男人及时抬手捂住了眼睛,也有透明的液体透过缝隙蜿蜒,打湿了他的衣襟。此时的祁向晨与刚刚重生的自己何其相似。宋悦葳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在对方声音渐息后,给人递过去一张纸巾:“擦一擦脸吧。”祁向晨迟疑着,才伸手接过,声音沙哑:“谢谢。”接过后他并没有急着使用,捏了捏后,他干脆起身:“我去卫生间洗把脸。”
宋悦葳回:“嗯,去吧。”
祁向晨有些狼狈地快步进了卫生间,反手把门带上,关了个严实。镜子里的男人着实狼狈,刚刚哭过一场的眼睛红得吓人。祁向晨很少哭,所以每次因为什么而流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上一次流泪的原因……他拧开水龙头,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是在他看见姜玉琼留下的遗书的时候。
祁向晨覆了一把水在自己的脸上,多好啊,这个时空的母亲还活着,他还有幸能够看见活着的母亲,而不是只能看着那冰冷的墓碑,站着发一天的呆。这恐怕就是他会在今天穿越的原因。
祁向晨拧紧水龙头,扯过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10月26号,很平常的一天,却也是,姜玉琼的忌日。祁向晨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宋悦葳的身影。作为这个家的意外来客,祁向晨很有分寸地没有到处走动,朝自己之前的位置走了过去。走动间,他下意识打量起,先前被他忽略的室内环境。总体而言,房间内的装修十分的温馨,地板上还有着非常可爱的毛绒地毯,各式各样的玩偶随处可见。
余光不经意扫过了阳台处,竟意外发现,阳台摆放有各色花卉与绿植,十月入秋,但仍旧有花开得绚丽,随着微风吹过,轻轻地摇曳着。他不禁将自己的住所与眼前所见对比了一下,旋即他就嗤笑一声,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轻轻摇头撇开自己那自取其辱的念头,准备坐回位置,等着宋悦葳的进一步安排。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身后脚步声响起,下意识朝人看去,刚一转身,与出来的人撞了个照面,原本沉静的眼瞳在霎时瞪大到极致。宋悦葳正抱着才从温暖被窝里嬉出的祁星衡,女孩儿整张脸埋进她的颈窝间,一副没睡醒的惫懒模样。
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抬眸与怔愣在原地的祁向晨对视在一起。后者嘴唇一阵阵哆嗦,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孩子?”有祁星衡外场,宋悦葳自然不可能对他解释说:“对,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她见祁向晨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拍着孩子的背,安排道:“我这里脱不开身,你去厨房给星星弄点吃的。东西都在那个小冰箱里面。”“好。“祁向晨听从宋悦葳的安排,恍若梦游般地走到了厨房。耳边还听着小孩儿软软糯糯的奶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