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葳眼睫眨了眨,只要贺清砚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远不是她靠转学、搬家就能够摆脱的。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富人和穷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也造就了他们天差地别的三观。富人在拥有的时候,只当是理所应当,等到失去了,才会恍然意识到,我曾经居然拥有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开始后悔,试图挽回。而穷人则不然,一旦抓住了一点别人施舍的好,就会死死抓住,绝对不松手。
好比贺清砚与祁向晨两人。
重逢贺清砚后,宋悦葳想了许久,可那怕到了现在她都没想清楚一-贺清砚为什么会放弃姚知灵,转而来找她复合。而就,这副死皮赖脸的作派,与她记忆中的贺清砚实在是大相径庭。他喜欢她?
他为什么喜欢她?
宋悦葳想不明白。
而与其思考贺清砚喜欢上她的原因,宋悦葳更愿意思考,有什么办法能把贺清砚弄走。
联系贺夫人有用吗?
“葳葳威啊……”
宋悦葳回神就看到了宋瑞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按下思绪:“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宋瑞澜眼瞳闪了闪:“就是,你怎么看清砚的?”宋悦葳:“你很喜欢他?”
宋瑞澜赶忙撇清关系:“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一个长辈对后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青睐。”
宋悦葳定定地注视着他。
后者不得已说出了原因:“清砚的棋下得挺好的。”“向晨也可以陪你下棋。”
“不一样的,"宋瑞澜摆手,“你不下棋,所以你不会懂。这两个人的棋风完全不同,和他们下棋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美妙体验。向晨比较激进注重功利,清矿则更加圆滑,步步为营。”
宋瑞澜爱好不多,侍弄蔷薇,还有下棋,偶尔自己倒杯茶独自品茗。谈起下棋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发亮。宋悦葳不懂下棋,也就没法感同身受。
她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并不会干涉你和他的交往。”宋瑞澜这才从对下棋的狂热中回过神来:“怎么能这么说,你要是不喜欢他,爸爸也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来自父亲无条件的纵容让宋悦葳忍不住弯起眼睛:“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搞连坐这一招。”
宋瑞澜微微一愣,不由得跟着笑了出来。
宋悦葳止住笑,脸上的表情重归正经:“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原来是怎么样和他相处的,今后维持原状就是。”宋瑞澜并没有因此而松口气:“我不明白,你和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
第一次见面……
宋悦葳开始思考,有些事情不是一直瞒着就可以的。而这,算不算一个很好的坦白时机?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什么?"宋瑞澜不由得瞪大眼睛。
既然开了头,剩下的就好说多了:“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故事并不长,十年时间,浓缩一下也不过就是十来句话的事情。无非就是,她转学到了朔方一中,对贺清砚一见钟情。接着……然后……最后她们离婚了至于宋瑞澜空难的事情,宋悦葳选择瞒了下去。听完了女儿的讲述,宋瑞澜整个人宛如在梦中一般。他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臂,轻轻嘶了一声,喃喃道:“这竟然不是梦。”宋悦葳坦言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心中也觉得松快许多:“这本来就不是梦。”
“难怪……“宋瑞澜记起这一年来,他从女儿身上感受到的违和,如果是重生回来,那么一起都有了理由。
尤其是,宋瑞澜瞧着女儿看不出喜怒的脸:“我就说,听到向晨对你告白后,怎么是那个态度,非得那么在意他只有十五岁。”听宋瑞澜提起这个,宋悦葳的脸不禁有些微微泛红。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他人,尤其这个他人是自己的父亲点出来之后,就有些羞耻了。
即便祁向晨少年老成,行为处事完全不像是同龄的其他男生,但毕竟十岁的年龄差。
见女儿的表情生动了些,宋瑞澜这才切入他关心的话题:“先不提这个,所以,贺清砚那个家伙其实是你的前夫。”“是的。“提到贺清砚的名字,宋悦葳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宋瑞澜也咂摸出前因后果来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估计是看出来,想要在你身上下功夫太难,才想着曲线救国,主动靠近我,从我身上找突破口。”“还说什么很期待见到你的女儿…原来,呵呵。曾经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才开始后悔。"宋瑞澜不禁冷笑连连。“我就说怎么他买的礼物都那么合我心意,原来是早有谋划啊。我现在就去把东西给他退回去。”
“爸。“宋悦葳拉住了他。
男人仍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你拉着我做什么?”“既然他要演,那就让他演吧。”
宋瑞澜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当他是对你的补偿吧。”“什么补偿!我才不要他的补偿,上辈子这么作践我的女儿,这辈子还想着走歪门邪道,这种人的补偿不要也罢。“宋瑞澜皱紧眉头,脸上全是对贺清砚行为的不满。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看破不戳破。"宋悦葳不慌不忙道,“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