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就熟门熟路地与酒肆掌柜打了招呼,要了一壶葡萄酒后,就带着贺星若坐在了二楼的窗前。
深紫色的葡萄美酒被装在银酒壶中,贺星若为崔瑜和她各自倒了一杯。阳光照了进来,银酒壶泛着光亮,映着色泽鲜艳的葡萄美酒,贺星若忽然笑了笑,感慨这大白日的,自己却想象力丰富,看出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味来崔瑜抿了一口,笑着道:“这葡萄美酒在以前可是个稀罕物,也亏得太宗皇帝破高昌,收马乳蒲萄实,于苑中种之,并得其酒法。我们现在才能有葡萄酒喝。”
说着,又对贺星若道:“贺姊姊你快尝尝,这家酒肆的葡萄酒很有名的。”贺星若也依言尝了一口,只觉得果香馥郁,酸甜里裹着醇厚的酒意,喉咙间更是微微一热。
她也不由得连喝了好几口,赞道:“果然不凡,若是再多喝些,恐怕就要不知何处是他乡了。”
听到这话,崔瑜也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却听得楼下的声音逐渐热闹了起来,有人喊着"来了来了,”二人探头一看,果然是在鼓乐仪仗的引导下,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行来了。崔瑜和贺星若都来了精神,赶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为首的,却正是陆璟。
阳光映照下,他一袭白袍,面容清俊,眉目如画,更衬得他清冷若孤山皎月,清辉冷光。
微风拂过,白衣的衣袂随风微扬,让他整个人都宛如水墨画中人。贺星若这才知晓,大唐的进士郎们,穿的是白色衫子。大唐官员的服色皆有规制,这些登科但尚未授官的进士们,皆会着一袭白衫,不过因着他们将来都是要授官的,所以这些进士郎们被称为白衣公卿,或一品白衫。
不过虽说今日是陆璟的登科日,他也并未喜形于色,反而是依旧眉目清冷,面容肃然。骑在马上的模样,也是身姿笔挺,如松如竹。这幅样子,倒是惹得不少老御史们点头称道,说他喜怒不形于色,镇定自若,颇有宰辅风范。
而贺星若撑着下巴,看着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孔,心底不由腹诽:高岭之花,果然与白色最配。
不过这样想的,显然不只她一人,周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这位陆郎君据说是吴郡人,乃是此次的制举科榜首。那可是圣人御笔亲点的啊。”
“是啊,大家都说,此次的进士中,他最得圣人赏识,将来必定青云直上。”
“他还是此次年纪最小之人,想来曲江宴上,这探花使也非他莫属。”贺星若正吃着周遭人分享的瓜,忽然耳边传来几声轻笑。却见有女郎红了脸,悄声议论道:“这陆郎君实在是俊朗非凡,想来今日之后,倾慕他的女郎,要多如过江之鲫了。”一旁的郎君,似乎是那女郎的兄长,笑着对那女郎道:“那阿妹你还不快去扔些香囊帕子,说不准那陆郎君一低头,就接住了。”女郎的笑声未落,贺星若却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口中葡萄酒的香甜醇厚变了味,竞泛出一股酸涩。
仿佛误喝了未熟的青梅酿的酒。
她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而那女郎听到兄长的话,也放下了羞涩,将手中的罗帕掷下去。有她牵头,两边的女郎们也都争先恐后地扔出了手中的帕子香囊,期望能吸引那清冷进士郎的注意。
一时间,各种物件如雨店纷纷落下,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有些没带绢帕荷包的女郎,也急着向旁边的人借来,抛给陆璟。崔瑜见此,也赶紧摇了摇贺星若,道:“贺姊姊,你看,大家都给陆十二丢东西了,你也快点啊。”
说着,就拿了贺星若随身的香囊出来,煽风点火地道:“你若是不丢,我就丢了啊。”
听到这话,贺星若赶紧拿过香囊。
许是因着酒意作祟,她心口怦怦直跳,生出了些胆量,又想着这么多香囊帕子的抛下去,谁也不知道是她的,便一咬牙,将香囊抛了下去。谁知那香囊,却正好被抛进了陆璟的怀里。他拿起一看,却见上面绣着熟悉的奶茶与珍珠,还绣着“多喝奶茶,更有才华。”
与去年春日,西市玉兰花下的香囊,一模一样。他原本一直淡淡的神色终于有了波澜,循着香囊抛来的方向,抬头望去。目光所及,正是酒肆二楼临窗的贺星若。
素来伶俐狡黠的贺小娘子,此时的面上却泛起了些绯色,眼神闪烁。二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时,贺星若更是恨不得把脸埋到桌子下面。陆璟见此,也终于笑了出来,唇角扬起,笑容明亮,如春日冰雪初融,更显风姿俊秀,也更惹得许多女郎惊叫。
然而贺星若的心口,却砰砰直跳。
明明陆璟什么都没有说,但贺星若却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直至他骑马行远,却又迎上了崔瑜戏谑的目光。不过崔瑜还没有空去打趣她时,就听周遭的人激动地道:“快看快看,武举及第的郎君们也出来了!”
大唐选拔武举科人才,除了武艺,更要选躯干雄伟,有将帅之姿者。故此,听到这声音,一众女郎更是探出了头,想看看这些武进士都是何模样。简直成了大型看帅哥大会。
崔瑜也兴冲冲道:“咱们也看看武进士们都是谁!”贺星若轻笑她:“你怎么忽然想看这些武进士了?”崔瑜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