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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都是此前的国战兵法,在这不必提。
言似卿本也不在意,但蒋晦让詹天理签字画押。之前的是假死,现在重新弄了卷宗,是为了配合了尘那边的案子,以供后世人评说。
皇族之事,说是家事,也是国事,要能应付后代史书的,所以简无良这边得把案卷做漂亮了。
詹天理的状态比起之前的沈藏玉也好不了多少,毕竞被关押更久,看着非常虚弱狼狈,但他没有一点反抗的气性,整个人像是乖顺的木偶,让做什么就他什么。
珩帝此刻停下了,因为之前亲自审问过他一次,如今遇上,对方要被处死了,虽然也是出自他的命令,不能再拖沓,可他心里也挂念别的事。“抓捕的一干人等也都暴露过另一件事一-既了尘身边更心腹,也是谢后真正的原始班底如今还逃亡在外,朝廷侦骑并未抓到对方,了无音讯,其中就有类似军师一样的黑袍人等人,也有死士兵团。”“这些人,乃是心腹大患。”
“詹天理,你若肯告知关于他们的情报,未尝不能留你一命。”珩帝对这些隐患深恶痛绝,也一直准备赶尽杀绝,如今该处理的已经处理了,纵然他在宴王父子这落了下风,心里不愿,可归根究底是他一家的事,他不容许外患危及自家王权。
所以此刻停下了,主动对詹天理投以橄榄枝。言似卿对此不置可否,但也停下了,隔着牢门看着詹天理。詹天理抬头,“他给我钱,答应上祭你儿子的人头,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别的我并不知道。”
“我妻子已死,我没什么想要的了,活着干嘛?”“不用再来审问我。”
珩帝对此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金吾卫大将见不得这人对帝王毫无敬重之意。
“何必动不动提及你妻子,本官看过你的案卷提要,你妻子的尸骨有被验尸过,是被人切开咽喉而亡,你从未提及要抓真凶以交换情报,可见你知道凶手是谁,那就是你自己。”
“既杀妻,又口口声声提及为了给妻子安葬而服从了尘那贼人的恶行,不觉得可笑?”
“我看你还隐瞒诸多内情,只是拒不交代!”简无良其实也猜疑此事,不然也不会在案卷里面提及嫌疑,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人既然杀妻,又怎么可能为了妻子的安葬一事做这么多事,在天牢里面也得受刑,又不是干吃饭的美事。
他对此怀疑,只是此案关联的了尘才是重中之重,相比于党争之事,这卑贱的乐师与其妻子都只是不值一提的事,他们的生死内情仿佛无人在意。现在一提,珩帝也皱眉了。
詹天理消瘦,皮包骨头,面对孔武有力的大将质问,本来应该孱弱狼狈的,可他木然,反而转移目光,落在言似卿身上。“他们都笨,只有你最聪明,你去过我家吧,也认为是我杀了我妻子吗?”言似卿:“当时发现床榻上有刀口砍伤,确实是你杀的,但你那会很慌张崩溃,是不得已才杀她?”
“她的病,入了后期,药石罔顾,很痛苦。”“你舍不得她痛苦。”
其实是很简单的逻辑,不是什么天大的悬疑。詹天理坐在那,从木然到颓靡也只是转瞬间的事。“我就知道,只有你能看穿。”
“他们太高高在上了,让我看着讨厌,”
珩帝挑眉,抬手拦下动怒的两位大将,转头,发现自己的孙子神色沉重,皱眉似有同情。
他惊讶,顿然想起:这孩子几乎算是我带大的,从前并无如此知情解心的仁慈,反而凉薄寡情似我。
他是被人改变的。
改变他的不是他那貌合神离的父母,而是一个女人。多了一些人情味。
詹天理知道自己快死了,笑:“那你还知道那和尚答应了我什么吗?”言似卿不知,坦然道:“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更不至于次次都站在你们那边去理解你们作恶的苦楚。”
“他不是好人,我也不是。”
詹天理已经签完认罪书,握着笔,也看着笔,想起了过往,仿佛那位害羞又容易愧疚的女子还在怀里。
“我知道,天底下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好人。”“就好像我,若非我一度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读书进益,她也不会背着我回到青楼.…她本来已经逃出来了,可是她想挣钱帮我,又自己回去了,可是她选的是樊香楼。”
众人错愕。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是樊香楼.….
“你们不知道吧,挣钱真的好难好难。”
詹天理微笑着,抬头,“她用身体替我挣来了足够的财帛,让我读书了。“我读不好,也没什么成就,也是难怪一-只因那会我竟不知道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来帮我的,还真以为是她以乐艺挣的钱。”“蠢笨如斯。”
“也不明白她为何不肯与我公开成婚,甚至不愿意缔结真正的婚书,后来甚至不愿与我同房。”
“后来,得知她染病,得知她又回去干那事,我怨愤难当她没有哭。”“她为何不哭呢。”
“人在委屈的时候,就该哭的。”
“她没有错。”
“错的是我,她只是笑着要与我分离,我想留住她,当时我想,我们好好治病,安生过日子,既是平庸,何必强求,一餐一饭一院的花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