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握住。“春月,除了这两句,你还想说什么?”
“我……“春月的话没在血中,好像从梦中醒过来,终于停止了重复这两句,声音却逐渐微弱下去。
“我……我想……
沈昭放柔了声音,像是抚慰,生怕将她从思绪中吵醒。“你慢慢想想。”
“放偶人前,可见了什么人?可见了什么物事?”“小姐……小姐!"春月的手忽然开始剧烈抖动着,“我想起来…我想起………玉佩…”
“半块玉佩……一个人……
“你可是想说,是一个拿着半块玉佩的人?”“是……是…“春月的手指吃力动着,沈昭感到手中有一股微弱的挣扎之意。春月是想……?
沈昭忙从袖中拿出巾帕来,展开在春月手指之下。“春月,你可是想画什么?”
春月缓缓点了点头。
沈昭将春月的手指握在掌心,蘸取自己手心中的血。春月的手指抖着,在巾帕上歪歪扭扭地颤动,勾出一个歪斜的轮廓。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春月看着沈昭的脸,忽然慢慢地笑了。那笑意混着泪水,再不含任何怨恨,只有浓浓的愧疚。“小姐……你待我…待我这般好…“她的手指勉力在巾帕上勾描着,“我……我终于能……能说出来……
春月淡淡地笑着,衣襟上的血越染越多。
“小姐……娘娘……
她将两世连起来唤着。
“我……对不在.…”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了。
“我……对不……住……”
春月的声音停在这里,手指脱力,手臂滑落在沈昭身侧。“春月,春月。“沈昭一声一声唤着她。
可她却不再应了。
沈昭一点一点拭去她脸上的血,露出苍白的唇色。血腥味在静默中越来越浓,冲得沈昭头脑发昏。“小姐!郎中来了!"晚秋在门外叫着。
“快……快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方才为她诊脉的那个窝囊郎中此时正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望着屋中的场景。
“怎么是你?!“沈昭回头去看。
“小姐,"晚秋此时见了满脸是血的春月也是目瞪口呆,颤着声道,“最快的郎中,只有他了。”
“哎呀……这…这“拎着药箱的郎中满脸惊愕,站在门口。“小人…小人医术不精!这病小人治不了”“莫要被小人耽误了……“这郎中连声道,拔了腿便想跑。“拦住他!”
晚秋连忙追上去,将这郎中拽了回来。
“你能诊多少,便诊多少。"沈昭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着,脑中尚未回过神来。
这郎中紧紧皱着眉,抬眼见晚秋死死守在门口,左右为难,终于上前把了一把春月的脉。
“哎呀!”这医官大叫一声。
沈昭与晚秋皆被这叫声吓了一跳。
“不好不好不好,"这医官连声道。
“她死了!”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当真死了?"沈昭扯住这医官的袖袍。“千真万确啊……
“小人虽医术不精,可死人活人还是瞧得明白的啊!”“小人……小人可治不了死人啊!"这郎中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药箱。“小人……小人哪有起死回生之术!”
这郎中拎起药箱,寻了晚秋受到惊吓的空档,侧了身子,头也不回,一溜烟往外冲了出去。
“姑娘还是为她准备后事罢。”
这郎中跑得极快,声音在身后拖着,如同在空中拉出一条长线。“什么后事?”
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正在向这间偏房靠近。日光逐渐稀疏起来,屋檐投下的阴影中,走来两个人。一一是张嬷嬷和徐夫人。
张嬷嬷一手拎着个新的食盒,一手搀扶着徐夫人,已然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衫。
“怎的有股子血腥味?"徐夫人掩着鼻子,疑惑道。张嬷嬷探了探身子,应道:“夫人,老奴先去瞧瞧。”张嬷嬷从阴影中走出,却见晚秋拦在门前。“张嬷嬷好。"晚秋声音还算镇定,手却紧紧攥着衣襟,止不住地发抖。“晚秋,小姐可在此处?"张嬷嬷问。
“嬷嬷找小姐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我也该与小姐说。“张嬷嬷瞥了晚秋一眼,意思是要她让开。“嬷嬷说与奴婢听便是,奴婢会如实告诉小姐的。"晚秋却一步不让,依旧在门前挡着。
“晚秋,"张嬷嬷皱起了眉,“小姐若是在此处,便让开些。”“张嬷嬷又有何事?”
屋内传出沈昭的声音。
“小姐,"张嬷嬷扯出个笑,“夫人听说小姐恼她不来探望,这不,亲自来了。”
“方才老奴与夫人去了小姐的院子,听个小丫头说小姐来了此处偏房。“张嬷嬷续道,“汤药也重新盛了一碗,给小姐送来了。”“张嬷嬷把汤药放在屋外便是。”
“小姐,夫人都来了,不亲自把这汤药送到小姐手上,又如何放心呢?”张嬷嬷向前一步,逼着晚秋退开。
“嬷嬷,"晚秋直直站着,伸手道,"嬷嬷将药给奴婢罢。”“大胆,"张嬷嬷眉头越皱越紧,“夫人要探望小姐,岂有你拦的道理?”“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