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人,死不足惜。”
顾清嘉心道她当然知道了,冷声道:“你害死了他们,还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你不会还给他们安排了罪证吧,你以为我会信你?”她的神情看似冷了下来,实则憋着笑,脸都快憋红了。顾景和以为她难受,忙上前扶住她,修长冰冷的手扣在她肩上,低声道:“我会还你。”
他俯下身,阴冷而黏腻的眸光凝在她的面容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再结交友人,也不要再想他们,好不好?”顾清嘉眸光一沉,头微微昂起,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起我来了?我爱同谁结交,就同谁结交,倒是你,每日待在府里伺候我就好。”顾景和眸光微动,不知为何,又有些想要咬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喑哑道:“你不会以为这是在惩罚我吧?”顾清嘉眉心轻蹙,用云团擦了擦嘴,冷笑了一声:“对了,我险些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友人。你得势的时候人憎鬼厌,满朝文武皆羞与你为伍,失事之后又成了残废,谁愿意同你结交?”
顾景和轻声道:“我所求,从来都只有一个。”他顿了顿,又道:“我在府里等你,你不要总是出去赴宴,那些人心思不纯。”
顾清嘉冷冷扫他一眼,道:“谁能坏得过你?整个大梁,属你最坏。”翌日,她便赴宴去了,宴会过半,她去三楼远眺赏景,不用猜,便知道顾景和定然没有在府中等他,不知躲在哪儿暗中看她。她向周遭的树上望去,刻意观察了树冠,没发现什么,心眼子一转,命人取了一把弓来,瞄准其中一棵,挽弓便射,紧接着数箭齐发,将那几棵树都射了个遍。
见一点响动都没有,她不由有些失望,见箭囊中只剩下一支箭,她还是将其搭在了弓上。
顾景和晦暗的眸光紧紧缠在她身上,窥见她的神色,心念微动,摇了一下身旁的枝叶。
顾清嘉眸光微亮,此时寂静无风,她可不觉得那是被风吹的,举箭瞄准,箭疾射而出,穿透茂密的树冠,一声轻响,像是箭尖入肉的声音。下一瞬,顾景和拨开树冠,他的肩膀被箭射中了,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犹如鬼魅。
顾清嘉唇角微勾,径直下了楼,果然见他已站在楼下等她,他用刀砍去了箭柄,箭尖仍留在体内,伤处晕开大片的血迹,将衣衫都染红了。“我射中了。"她举了举弓,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像是在同一起参加围猎的友人交流,可眼前明明是还在流血的“猎物”。顾景和拭去唇边的血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低哑道:“开心吗?”顾清嘉点了点头,他恐怕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还不是被她发现了。顾景和道:“你方才参加宴会的时候,全程都没有笑,这是你今日第一次笑。不要再来了,我会让你开心的。”
顾清嘉望着他晦暗的眸子,只觉脊背一凉,她用箭射他,是一报还一报,笑也是报仇后的笑,怎么被他说的像是在取乐一样?而他竟乐于见她取乐。
区区一个疯字,已不足以形容他。
他们一同上了马车,顾景和用极轻的声音道:“要不要我伺候你?”顾清嘉眸光一怔,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在马车上。顾景和将车帘拉了起来,道:“箭头还没拔,待会儿再拔,血就没有那么多了,我想让你开心。”
他俯身将她拥入怀中,苍白冰冷的手箍紧了她的腰肢,握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肩头。
顾清嘉的腰极为敏感,身形不受控地轻颤,瘫软在他怀里,感受到掌心那截断箭的轮廓和湿黏的血迹,手指亦颤了一瞬。顾景和俯首吻上了她的脖颈,冰冷湿润的吐息喷打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细密而酥麻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