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胧声音肃穆。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连忙从人群中飞出,躬身行礼:“启禀门主,李长老所言————属实。”
“关于首席师兄的任命文书,已通过朝廷邸报下发,东南各州衙门口皆有张贴,消息————已然传开,确认无误。”
校事堂堂主的亲口证实,彻底坐实了这个消息。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
玉玲胧的眉头锁得更紧,她望向梁进,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询问。
梁进闻言,眉头也微微蹙起。
自己成了大干水师游击将军?
这件事他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要么是李雪晴与邬厚联手构陷,但这个风险太大,容易查证。要么————就是真的。”
梁进心思电转:“但朝廷为何会突然给我任命?程序不合,常理不符————除非,是那位拥有先斩后奏之权的东南五州总督—李文泽,故意为之!”
一个清淅的念头瞬间划过梁进脑海:“是离间计!”
李文泽此举,毒辣无比!
故意在他返回化龙门这个敏感时刻,抛出这样一个任命,无论梁进接不接受,都足以在化龙门和铁蛟帮内部引发滔天巨浪,逼得他们不得不对梁进采取极端措施。
一旦内斗起来,无论谁胜谁负,最终得益的,都是坐山观虎斗的朝廷和李文泽!
想通此节,梁进心中一片清明。
他迎着玉玲胧和众人质疑的目光,朗声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人强行塞给我一顶官帽,我便成了他的官?”
“若明日那狗皇帝突发奇想,下诏封我做他大干的王爷、甚至太子,我难道就真的摇身一变,成了他皇家的人了?”
“更何况,这所谓的任命,我本人至今未曾接到只言片语,更未点头应允!
不过是朝廷一厢情愿!”
“其目的,便是要行这拙劣的离间之计,让我等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非要借题发挥,就不怕中了朝廷的离间计?”
“离间计”三字,如同暮鼓晨钟,让一些陷入震惊和愤怒的长老们冷静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们也察觉到,这件事确实充满了蹊跷。
然而,在李雪晴和梁进的内斗之中,这些蹊跷根本不重要。
“雄霸!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被朝廷任命的事实!”
李雪晴声音冰冷,步步紧逼:“门主!不管此事背后是否有阴谋,为保我化龙门万全,都应当立即将雄霸拿下!穿其琵琶骨,封其穴道,打入幽狱地牢,严加看管!”
“待事情水落石出,若证明是冤枉了他,属下愿当着全门弟子的面,向他赔礼谢罪!”
她话语一顿,杀机毕露:“但若查证属实————那便证明此子狼子野心,罪该万死,必须立即处以极刑,以正门规!”
梁进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
穿琵琶骨,封穴道,关地牢?
那和直接将性命交到李雪晴手中有何区别?
到时候,只怕自己连一夜都活不过,就会李雪晴暗中弄死。
这种拙劣的缓兵之计,他岂会上当?
“李长老真是打得好算盘。”
梁进语带讥讽:“门主尚且在此,明察秋毫,还未曾定论。你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越俎代庖,替门主行生杀予夺之权了?”
“莫非这化龙门,如今已是你李雪晴说了算?”
李雪晴还欲争辩。
梁进却不再给她机会,话锋猛地一转,再次指向一直沉默阴沉的郑蛟骨,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好!即便李长老对弟子的指控尚存争议,需待查证。那他呢?!”
“郑蛟骨!他非我化龙门人,乃一介外客!有何资格插手我化龙门内部事务,甚至联手本门长老,袭杀我这首席弟子?!”
“此等行径,与公然向我化龙门宣战何异?!”
“门主!此獠罪证确凿,无需再议!请允许弟子,执行门规,亲手诛杀此狂徒!”
梁进话音落下,周身杀意再次沸腾,如同实质的寒潮,席卷开来,牢牢锁定郑蛟骨!
郑蛟骨依旧沉默,只是那浑浊的老眼中,阴鸷与杀意交织,如同毒蛇般盯着梁进。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由李雪晴这个“自己人”出面争辩更为合适。
李雪晴果然立刻厉声接口:“门主!休听此子狡辩!他分明早已是二品武者,却一直隐藏实力,潜伏于我化龙门,其心可诛!”
“若非我的独门毒功对他莫名失效,属下又岂会需要请郑帮主助拳?”
这番话,再次戳中了一些长老心中的疑虑。
梁进修为提升的速度,确实快得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梁进刚入门的时候,不过区区五品境界。
然而这才过了不足三年,梁进却竟然已经进入二品境界,这速度简直快得匪夷所思,太不正常。
所以当李雪晴说梁进是故意隐藏修为,这让一众长老们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六扇门捕头司马年利用《潜龙在渊》的特殊武功,隐藏修为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