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傲,听闻那一代风景美若仙境,便只带了几名亲卫出城游玩,没成想恰好就遇见了那小股余寇,差点要了我的命。”“至于余下的事……不提也罢。”
也正是那一次,他从高马下坠落,折了一只手。饶是最有能耐、最擅长接骨的军医,也只是能将他的手臂堪堪接上。往后他好生将养了许多年,也在邱老、张太医等人的药方下调养了许多年,那只手骨虽能外观上恢复至原样,却很难再拉开那张大弓了。他的射艺曾是他最为引以为傲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不愿再提的隐疾。尤其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程时玥却从他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中,猜到了大概。“殿下……你其实早便见过我的。"她见谢煊转过头来看她,却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但殿下似乎有心事瞒着我,所以我也先瞒着殿下,这样才公平。谢煊便道:“是么?在梦里吧。”
他忽而翻身而上,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不如早些回家,重温梦里情景。”
说罢,深深吻了下去。
云先生恰在凉亭饮茶,见程时玥跟在谢煊身后,面色微红,便有些了然地问二人道:“好孩子,今日可还尽兴?”
谢煊道:“自是尽兴。”
程时玥便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多谢云先生今日叫我大开眼界,只是我家宅院鄙陋,恐难邀请云先生这样的贵人作客……实在有些无以为报。”“你我不必言谢。要真说谢,或许我要谢谢你。”见程时玥面露不解,云先生便长舒一口气,道,“你应当知道,允峥如他娘,是极为要强的性子。他从小便没有孩童该有的那份童真,长大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虽被称有帝王之才,却着实叫我担心……“还好,老天叫他遇见你。今日他与你同来,我见他连表情都丰富了许多,将允峥托付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谢煊在一旁咳了一声。
程时玥忙道:“说起来我也要多谢殿下,若不是殿下给我撑了许多腰,如今我或许也还什么事都畏畏缩缩呢。”
云先生便笑意更深:“好孩子,这样便是最好。你答应我,你们二人今后要一直互相扶持。”
说罢,他从身边侍女手中拿过一块通体碧绿的玉坠,“前几日允峥便说要带你来见我,我思前想后,或许只有此物能送得出手。此物随我年轻时云游四海,你若不嫌弃,便收下来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程时玥又要开口婉拒,可见云先生眼光灼灼,一副希冀的模样,只好道:“那便谢过云先生了。”
谢煊也道:“谢过父亲。”
云先生闻言一愣,忽而感慨道:“因着你母亲的病症,我常年在外游历,对你们三人管教甚少,你从前鲜少叫我父亲,我也自认没有资格要求你……今日,你却叫我格外高兴…允峥,好孩子,你真是变了。”他将程时玥的手放入谢煊手中:“你们定是会幸福的。”湖面微风徐徐,却吹不凉程时玥微烫的面颊。不经意间程时玥抬眼看谢煊,见他长睫之下的脸,也微微地红了。
从云府临走时,云先生特意留下谢煊,说要与他再交代几句。“今早收到大烈探子的飞鸽传书,言大烈近日发生宫变,大烈王的血脉中只有文乐与二王子侥幸活口…兄妹二人意图复国,文乐如今正在来京求援的路上。“云先生告诉儿子。
“这我早便知道。“谢煊道,“父亲已久不管朝中之事了,莫要操心。”云先生便摇了玉扇道:“为父不是操心政事,为父操心的是,那文乐公主此番亲自过来求援……允峥,你觉得,什么东西最能稳固同盟?”谢煊便脸色有些凝滞。
自古以来,能将同盟方牢牢捆绑起来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要么是同等的利益交换,要么手中抓住对方的把柄,要么就是……联姻。谢煊要求道:“……你此番回来,若是见到母皇,就多替我吹吹枕边风。余下的,我会想办法。”
云先生儒雅俊朗的脸上便有了调侃之色:“为父自然是喜爱程姑…只是我看她对你依旧有些生疏拘谨……你有没有想过,你肯娶,她就当真肯嫁?谢煊被戳了肺管子,咬牙道:“不用你管。”那日她在东宫中拒绝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瞧瞧,为父是不是说对了。“云先生道,“你娘亲将你教养得严格,哄女孩子那些个本事,你怕是不知落后羡游多少。”谢煊不说话了。
“要我说,这枕边风不如你自己吹。“云先生说罢,将一个木盒子扔给谢煊,“为父特地为你求来,用以保你姻缘无忧。切记,上了马车后才能打开。程时玥在屋外等了一小会儿,便见谢煊黑着脸从云先生屋里出来。“殿下,云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呀?”
谢煊不答,撩了帘子一进马车,便伸手迫不及待去抱她。………难道是云先生训斥他了?不对不对,云先生是极为温文尔雅的人,一定不会这样。
谢煊不答话,程时玥也想不明白,便任他这么抱着。只是却总觉得,他胸前有个硬物,略得自己胸前有些疼。于是她伸手去摸,从他衣襟前摸到了个很轻巧的木盒。“殿下,这是什么?”
谢煊想起父亲说上了马车才能打开,如今在马车之上,他便对程时玥道:“父亲给的,说是特意为我求来,许是什么开光之物吧。”但他其实并不信这些。他见程时玥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