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一长,关外河北、河东诸地,天高皇帝远,必然滋生不稳。若再叠加北方代国觊舰的消息传来…届时,贵国是否还能守住这片飞地,犹未可知。我徐州,可以等。”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苻融听在耳中,如同冰水浇头,却又无力反驳,只能憋着一口闷气,难受至极,他试图再次争辩,希望能在细节上讨价还价,哪怕只收回部分郡县也好。
然而,更让他气闷的事情发生了一-没过几天,他居然收到兰引素客气的通知:腊月十五之后,衙门基本就“封印"放假了,只留少数人员值守,一切大型公务需待过完元宵节才会恢复正常。
想吵?
没空!
等过完年再说!
面对这种有理没处说的局面,苻融简直要气笑了。他身处敌国,空有一身谈判技巧和满腹道理,却连对手的面都见不到。徐州上下弥漫的那种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懒散”的自信,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气之下,苻融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决定不再枯坐驿馆空耗光阴。既然谈判暂停,何不趁这个月无事,亲自深入观察一下这个让自己兄长吃尽苦头、让西秦屡屡受挫的“徐州”,究竞有何过人之处?他带着杨循,换上了便服,开始了在徐州,尤其是淮阴及其周边地区的“微服考察”。他下定决心,要,仔细看看,这徐州为何能在短短十余年间,从一方镇守崛起为足以抗衡甚至压制西秦的强权?这里的民生、吏治、工坊、商贸、军备,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奥秘?
等他学成,必然要在西秦施行,待秦强盛之时,就让这女子知道什么是三十年何东,三十年河西!
淮阴府中,林若最近倒没怎么忙了。
有空和属下们吃着火锅,听着奏乐看着舞。表演的是淮阴如今最如日中天的戏班,在她拿出十二平均率和线谱这个神物后,淮阴依靠强大越发强大的经济实力,自然而然地催生了这些文化表演一-他们竞争激烈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工坊。
尤其是几家做乐器的工匠,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年,就能做出几乎完全统一的音准,如此,和弦转调时就不再是一团乱麻,连唢呐在其中听着都可以顺耳合奏了。
她每年过年会有一次团建,能用极低的价格和极高要求邀请到这些最优秀的戏班来表演。
他们对此都当成每年最重要的事情来办,毕竞能放选府主的夜宴的戏班,那就等同于渡上了金身,一瞬间就可以红遍大江南北,身价也能随之暴涨,若有幸被使君指点上几句,那简直就是名留青史的幸事。林若看得很满意,老实说在她看来这些表演上春晚也是够的,就是这些戏班美人怎么这么多,看她的眼神还那么含情脉脉的,不会是她的属下们又帮她塞进私货了吧?
哎,真是让人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