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给大师兄用了。”苏清让沉沉吐出口气，“我知道。”
她知道，可还是总想试试。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天之骄子的陨落，温子桑原本该是仙途天资最好的弟子。
而且旦.…在最开始，上息真人只有温子桑一个弟子，苏清让是亲眼看着，甚至亲身参与温子桑站到最高处的过程。
他们一起度过了转瞬即逝的美好，苏清让知晓自己对温子桑的心意是不一样的，她也能感觉到温子桑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感。白墨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默默感慨一句这多灾多难的小情侣，随后努力宽慰苏清让道，“既然这丹药可以修复静脉，师姐又一直惦念，不如拿给师兄试一试。若是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苏清让重新打起精神，她点点头道，“是我失态了，我们走吧。”白墨染跟着苏清让刚走两步，她觉出点不对忽然问道，“师兄受伤，师父没有给大师兄丹药什么的吗？”
这事怎么会轮到苏清让操心了，她又不是医修，也并非直接责任人。她私下关怀实属正常，可怎么看着师门其他人都不着急的样子，倒是苏清让满腹忧心苏清让眸色沉郁几分，“最开始大师兄受伤后，师父来看过，掌门也来了。他们只一眼便断定再难治愈，宗门送了药，我不肯相信，也自己找了好些丹药，可是…”
白墨染明白了，确实就像宗门说的这样治不好。苏清让解释道，“师父不想叫我们一味沉溺于此事中，这才让我们下山历练，全当散心。用灵石换取天机阁内宝物需得记档，我不愿叫师门因我再生风波，因此一直没有换。”
白墨染无意识转了下手腕上的黑玉镯，镯子上的纹路摸着像蛇鳞，白墨染心不在焉地摩挲。
青云宗听着有些不对劲。不，不止是青云宗，整个仙界都是，处处透着古怪。
白墨染忽然又松开手，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和苏清让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师姐都没有起过疑心吗。”
苏清让诧异抬眼，白墨染神色十分认真，不似开玩笑。她慢慢蹙起眉，白墨染直白开口，“若我最心爱的大弟子受了如此重伤，我是绝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又接受得如此坦然。”苏清让无法接受这件事，甚至就连刚刚穿书过来的白墨染也觉得惋惜。可上息真人和整个青云宗却表现得过分平淡，白墨染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古怪。苏清让这次沉默的时间过于长了，她复杂看了白墨染一眼，“这些话，不是随便就能开口说的。先上楼吧。”
白墨染心中突兀一跳，苏清让这个态度很微妙。温子桑对着上息真人有所隐瞒，苏清让和时无妄都默认了这个举动。现在，苏清让又好像早就对上息真人，或者说对青云宗起了疑心。白墨染有点头疼了，仙界情势好像比魔界更加复杂。不过事已至此，来都来了，白墨染鼓励自己撸起袖子加油干。白墨染心事重重跟在苏清让后面上到第三层，三层的人比起二层又少了一些，而且很安静，三层的人面色都很倨傲。内门弟子果真身份贵重不少。
白墨染融入不进去修仙圈层鄙视链，她扫过一眼就要走进，但刚刚踏入三层她就有点走不动了。
二层的两个傀儡在三层直接翻了五倍，四层入口处是十个傀儡外加肉眼可见的紫色屏障，白墨染惊呆了。
苏清让原本也是心事重重往里走，但她立刻就察觉到了白墨染停下不动，她回过头问道，“染染？”
白墨染闭了闭眼，她满脸的心如死灰，“师姐，天机阁里像这样的傀儡，一共有多少个啊？”
苏清让也没数过，她说了个大概，“两三百个？我也不记得了，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白墨染安详闭上眼睛，“没有，我就是突然想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