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吗?”魏琪的目光这下变成了怜悯,居高临下地落在李玉照的脸上,刺得他火辣辣地疼。
“师父?你为什么不说话?"李玉照上前几步,“镇守人鬼结界的师叔们呢?一直沉默地站在后面的李予忽地动了,他上前一步,手快要搭上李玉照的肩时,李厌开口了,“被我关起来了。”
李予的手顿了顿,还是落在李玉照的肩上,带了点力气,“师父,我先带李玉照走。”
“我不走!"李玉照猛地甩开李予的手,“师父!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把师叔们关起来?鬼族为何全出来了?!”
魏琪不耐烦了,“李厌。”
李厌的衣袖无风自动,一道禁言咒瞬间封住了李玉照的喉咙。这位素来威严却也素来最疼爱他的师父此刻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平稳,“玉照,莫要胡闹。”
李玉照无力地垂下头。
是了,他早该想到,白玉京镇守人鬼结界数百年,若没有内部接应,鬼族怎会突然倾巢而出?
可传送阵在明月仙宗停留的那一瞬,他感受到了那样多的鬼族气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师父有没有事?受的伤好了吗?白玉京有没有事?魏琪突然很想看李玉照脸上的表情。
他心情很好地托着下巴,“唔"了一声,笑眯眯道,“说起来还要感谢玉照你呢。”
李玉照“唰"地抬起头。
“若不是玉照你在云灵草涧和明月仙宗布下了那么多的传送阵,“魏琪笑出了声,“我们想将那么多鬼族运过去,也是很棘手的嘛。”“现在正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死的人更多了,我很满意。”魏琪更满意地看见了李玉照脸上顿失的血色。李予攥紧手,“殿下,该办正事了。”
“闭嘴。”
魏琪一挥袖摆,一道黑雾凝成的长鞭重重地抽在李予身上,他闷哼一声,趣趄着往后退了一步才看看站稳。
魏琪满意地看着长鞭上沾染的血迹,又看看甜杏,眼里满是痴迷与亲昵。“李掌门好手段。“甜杏冷笑,“用整个明月仙宗作饵,就为了引我入局?”魏琪歪着头欣赏她强装镇定的模样,衣带如毒蛇般在潭水中游动,“小甜杏误会了,明月仙宗不过是顺手收拾的棋子。”“他要鬼族吞并人族,"他吃吃地笑了,“而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恶心!”
“没关系,"魏琪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她靠近,“能听你骂我一句恶心,我也很开心。”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小甜杏。”
魏琪的衣带如活蛇般在潭水中游弋,暗红长袍在阴风中微微浮动。“仙骨与魔种不可共存。”
“你想要杀了我,杀了魔种,保护你的师兄,对不对?”他每走一步,锁链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幽闭的洞穴里显得格外刺耳。“你师父的尸体在这谭底,"他歪着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神情,“要不要去看看?″
甜杏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一一这疯子越是装作无害,杀意就越重。“不必了。"她的手摸上骨鞭,手指微微用力,刺出一滴血,“我会亲自送你下去见他。”
“这么快就要打了么?“魏琪有些遗憾,却又很快笑起来,“我还想多同你说几句话呢一一但是你不叫上徐清来吗?”
甜杏敛眉,缓缓抽出碧桃剑。
剑锋出鞘,如冬去春来百花香,桃枝抽新芽。洞穴顶部的石缝里,忽有细雪飘落一一
一片雪花落在魏琪眉心。
“叮一一”
清越剑鸣响彻洞穴,残雪剑破空而来,剑锋所指之处,霜花蔓延。魏琪急退时衣带寸断,暗红长袍被剑气撕开,露出心口一道陈年剑痕一-正是当年徐清来所留。
“啧,伤口还没好呢?”
徐清来踏雪现身,残雪剑悬在他身侧,剑身莹白如新雪初霁。他随手接住反弹的剑,剑穗上系着的桃核坠子晃了晃--嘴上吊儿郎当,眼里却没笑意。
魏琪突然大笑起来。
他任由残雪带来的冰霜爬上脖颈,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小甜杏果然最有意思!”
“咔擦”一声,他竞徒手捏碎了自己被冻住的左臂!黑雾从断口涌出,转眼又凝成新的手臂。
李玉照被李予按着肩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鸣咽。他死死盯着师父李厌一一那位德高望重的白玉京掌门,此刻正垂首立在魏琪身后,宛如最温顺的奴仆。
“别这么看着我呀~"魏琪嬉笑着弹指,一道黑雾钻入李玉照眉心,“你师父可是自愿的。”
李厌手中的长枪突然抢先一步飞出,枪杆重重击在李玉照后颈。“带他走!"这位白玉京掌门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急切,“按原计划行事。”
李予沉默地接住软倒的李玉照,临走前深深看了甜杏一眼-一那眼神竞带着几分怜悯。
“想跑?“徐清来剑锋一转,直追李予后背。“铛!”
李厌的长枪精准挑开霜刃,枪尖顺势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刹那间,整个洞穴地面亮起诡谲阵纹,将甜杏和徐清来困在方寸之地。“锁灵阵?"徐清来挑眉,“李掌门连禁术都敢用,看来是铁了心要当走狗。魏琪的衣带突然如毒蟒般从阵外刺入,直取甜杏心口,“小甜杏,你不许分心,你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