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妤慢条斯理转身,沉静的眸子望着谢淮州,生生让谢淮州止住了脚步。
“你的伤……”
“我的人,是你派人抓了?”元扶妤问。
谢淮州眉头微紧,似是不明白元扶妤说什么,他视线落在元扶妤腿上包扎的伤口上,上前握住元扶妤的手臂,将人扶着在桌案上坐下:“裴渡,药箱!”
裴渡应声去取药箱,何义臣将书房内的烛火点燃。
谢淮州单膝跪在元扶妤身旁,要解开元扶妤腿上被血浸透的细棉布,被元扶妤扣住手腕。
她垂眸望着谢淮州,又问了一遍:“之前看守沈恒礼的人,是不是你抓了?”
“陈钊我已经放了。”谢淮州镇定回答。
他既知道元扶妤要引翟鹤鸣今日动手,知道元扶妤要涉险,又怎么会不顾她的安危,抓她身边的人。
裴渡听元扶妤再次问起此事,似是反应了过来,他将药箱放在元扶妤坐着的桌案上,抿了抿唇开口道:“若是,今日在城外抓住的人……”
元扶妤抬眸冷冷看向裴渡。
裴渡此时已经大概能猜出,那些人原本应当是元扶妤安排去救卞莨的,却被玄鹰卫给抓了。
“那日,崔姑娘来长公主府告知沈先生离世后,不肯将看守沈先生的人交出,我便派人盯住琼玉楼。今日我去玄鹰卫点人随我出城之前,是听卫衡玉同我说看守沈先生的人抓住了,可……我当时着急要将所有玄鹰卫召回,在宵禁前出城,便未曾多想……”
元扶妤唇瓣紧抿。
原本,按照元扶妤的安排,今日吴平安与陈钊他们顺利救出卞莨后,吴平安带着卞莨去附近村落先行安顿,陈钊则抄小路对未曾进入埋伏之地的元扶妤报信。
如此,元扶妤一行人不必亲自涉嫌前往翟鹤鸣让人设伏之地,可直接拿下虔诚。
元扶妤也不必放出烟火,让余云燕与何义臣带玄鹰卫从后包抄伏兵,只需要静静等待城内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