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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先(2 / 2)

心有余悸,他看见自己亲手为银官簪上的银鹤的翅膀一颤,银官告诉他,“不用担心,又不是像上次一样,只是逼它出来和我下一局棋而已。”

“那说好了。“宋鹤林换了一种说法,“师姐你得一直看着我,毕竟是你的招式,我要做错了可是坏了你的招式,所以还是不要让我离开师姐你的视线为好。银官自然听得出来,是宋鹤林简单耍了个小机灵,不过是不想要银官她像上次一样丢下宋鹤林不管。

“那当然,要是错了一个招式,回去我就得好好练练你了。”答应说要教云鹤引已经过去了许久,说来正经得教也只能算上爆炸那一晚而已。

翩舞的灰烬与火树花瓣,还有飞扬起来青色与银色的衣摆。组成了银官眼中关于云鹤引翻新的记忆。

如果宋鹤林就是三百四十二年前她遇见的那一个灵魂的话..那银官或许确实该还他些什么,算的无数运势签未得的答案,或许就藏在那一面相逢中。引枝已成,银官没有了自己的弈盘,却还剩下自己的那颗无常棋。“总该和我有个结尾,也该和此间乱局有个结尾。“银官将代表自己的那颗无常棋掷出,朗声道,“不如来和我手谈一局?”宋鹤林在银官身后站得很直,哪怕银官此刻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大胆,直接在天地棋局上与天命对弈,任谁不说一句狂悖。但宋鹤林知道的,银官是九疑历代首席中最年轻的,是同修剑卦两道世所罕见,哪怕百年之后终于检验出她与这世间最合适的相处方式,但当宋鹤林看见那双执棋执剑的身影,看见银官像是琥珀般的眼睛,他明白的,银官从来都不是无解的死结,她从来不失意气,她意不平。“好,我和你下一局棋,如果你输了,一切全都回归原样,你也回归原位。“有人在虚空回答。天命之所以这般轻易答应,不过是笃定银官不会是赢家,笃定她现在心心魇侵扰怒意上头,只是想借一局棋发泄不满,只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在亡命一掷。

银官回头看了宋鹤林一眼,示意他可以不用撑着酸软的手臂继续作引枝了,在袖子里捏了捏宋鹤林的指骨,朝他眨眨眼,“别动,给我壮壮胆,顺便借点运气。”

宋鹤林想碎碎念说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动,听到银官后面的话倒是紧张起来了,把每一节手指都送进银官手里让她捏了一遍。为什么要借点运气?当然是对弈时需要先猜先。以猜先来决定主动权以及先手的权利,由银官手握若干白子暂不示人,天命出示一颗黑子为奇数,两颗白子为偶数,猜对则由天命执先,猜错则为银官执先。银官伸手从棋盒里随手拿出几颗棋子,笼在手中。两人都听见一声轻笑,“银官你啊。”

宋鹤林听见它笑浑身难受,他要是难受当然会当场发泄,“笑得还怪难听的,欺,不要误会,没有说你笑得好听的意思。”笑声果然停了,紧接着是一枚棋子在棋盘上叮哪而落的声音。伶仃的一枚黑棋从眼前人的指缝落下,宛若它笃定银官手中棋子的数量,宛若它笃定银官依旧伶仃地像是方才他手中落下的那枚棋子一般。银官自然知道它的本事,也自然知道它既为天命,自然对这世间万物了如指掌,生灵所念所想它全都听得见。

所以,银官赌的就是他的自信。

她摊开手掌,那几枚随手抓出的棋子终于亮相。是单数。

它了然,“既然如此,便由我先。”

银官摇头,“你猜错了,哪里有你先手的道理。”手掌上单数的棋子依旧,似乎和银官所说的话形成矛盾。宋鹤林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着笑眯眯的银官感叹一句绝对不能惹笑容满面的师姐,而后也笑得灿烂上前,从银官的手掌中,拿出了一枚属于她的无常棋。

这颗,天命认为存在是为异常的棋子。一半业火焚烧,一半银藤缠绕,非黑非白,半黑半白的无常棋。

“敢为对面猜棋者,差了这半颗棋,究竟是你先?还是我先?"银官问道。宋鹤林补了一句,“抵赖的话有点欺负老实人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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