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娘子还是男相,从屏风暗处走了出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浴池当中那两人。
银官察觉到了有更暖和的热源,不自觉地在汲取宋鹤林身上的温度。只是察觉到了面前这人好似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温吞着问了一句,“嗯?”银官不知道这人三年不见,脑回路竞然如此奇怪。只知道目之所及,腻白的肩头,盛水后晶莹的锁骨和.…他贴上来的通红的脸。“师弟.…你是不是热?这里水确实热,你要不去浴池边上?”银官想,脱衣服的缘故,确实应该是被热到了吧?不怪银官这般想,她现在根本没有温度的感知。
银官的手又不小心触到了宋鹤林的腰际,银官能感受到他先是被冰了一下,绷紧着抖动。银官在他被冰得弹动时就已经将手退开,只是那一团温暖地像火的手却追着找了上来,先把银官的手捂暖,又把银官的手重新安置在他自己腰间。
腰依旧绷地很紧,温热的线条在手下蜿蜒,散落后飘在水里的发不时挠一挠银官的手背。银官感受得到,他像是很紧张的样子。这回银官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被热到了,分明就是故意的。“师弟。”
“师姐,是我。"宋鹤林回答,“叫我名字吧,师姐。”“宋鹤林。”
“是我,是我。”
宋鹤林方才脱自己衣服的时候还十分冷静,听到银官的声音倒开始不自在起来。强撑着不敢去看银官,只是久别重逢实在难以抑制情思,此刻银官的味道就相当于是他久违的复活剂。
宋鹤林伸手环腰搂住银官,这样不仅更好给银官供给温暖,其实还能再贴地离师姐更近一点。然后再缓缓把头埋在颈窝,慢慢吸气,再细细地吻着。就在他快被银官的味道溺死时,余光中那个人影似乎依旧未曾离开。宋鹤林有些恼,但也实在碍于银官的面子做不出什么赶人的事情。他又想,那人好没眼力见,难道这样还不能让那个外人避一避?宋鹤林也没法子了,只是靠在银官脖颈间断断续续地念叨。
“师姐,我好久好久…没找见你。”
“身上怎么这么冰。而且师姐你分明是火烛身,这样冷的温度会不会有什么损伤。我能帮些什么?”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说着,宋鹤林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银官身上。银官感受着,宋鹤林袒露的胸膛里就好像燃烧着一团火,隔着银官身上的布料都能感受到不熄的温度。好暖和,银官想,师弟身上怎么会这么暖和,就好像本来他才是火烛灵身一般?
银官一只手被宋鹤林拉着扶在他腰间,另一只手倒是飘在水中。她笑着说,“再让我继续冷下去,你师姐我又要变成烟雾了.你亲亲我,就不冷了。就当她贪恋一时温暖。
银官看着面前这人眼睛中亮光一闪,漂亮的眼睛轻眨着看着自己,银官无声以回应他。
宋鹤林当然不会拒绝银官的亲昵,或者说,他求之不得。宋鹤林将手挂在银官脖子上,送上了一个青涩的吻。银官另一只漂浮在水中的手,也就顺着她自己的心意轻轻在宋鹤林背后抚着他飘散的发。若说上一回宋鹤林与银官打赌输了之后的那个吻是缱绻的,那现下的这个吻便是没有任何章法的,而只是追求两人亲昵接触。银官看着他引诱,感受着他重逢的欢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胜负欲在。至于胜负欲是怎么感受出来的?
一一银官可太能感受到了,先前接吻的时候像个乖孩子一般讨糖吃,现在可是像个倔孩子要纠缠着银官。张开牙关,任由银官来亲的同时,一边又急急忙忙地想要证明些什么,舌尖挽留着纠葛着,邀请银官探索更深的地方。直到气息相合,直到水汽迷眼。
“别停,别走,师姐,我是暖和的,我帮你也暖和。”“我知道,咳,衣服。“银官视线回避着宋鹤林,他的里衣已经退至臂弯,松松垮垮飘在水面像是开了一朵青色海棠花,“咳,师弟,倒也不用这么激动.…”“唔别管。”
“继续亲好不好,师姐。”
岸上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霜花娘子此刻换回了女相,站在屏风后笑道,“也得看你师姐身上的温度够不够捱得住你们继续亲。”“欺,别想使唤我换水了,让你家师弟去换水。小心把你又给冷熄灭了。”银官歪头看着宋鹤林,看了眼手上结的银霜。她直到听到霜花娘子的声音才惊觉,竞然跟着宋鹤林在这胡闹了这么久。宋鹤林听见岸上传来的女声还在迷蒙中,只是手上的温感却让他迅速反应过来了,顾不上自己的衣服了,眼看着就要出水去帮忙换水。银官伸手拉住他,“衣服。”
宋鹤林又急急忙忙地去池子底捞自己的衣服。末了在靠近银官的时候被她一把拉过,她冰凉的食指点在茱.萸,又拉上宋鹤林落在臂弯的外袍,温声道,“我没事,你别急。”
宋鹤林被银官那一下点得魂都飞了,只是点头,带起一片水花上浴池边去换水。
方才宋鹤林心里混杂的一众情绪,似乎都被银官那一指点得烧起火来。银官看着,他背影倒是镇定得很,如果忽略他脚下自己绊自己的腿的话。银官忍不住笑,笑到一半打了一个寒颤。她擦了擦鼻子,维持了一下形象,不敢出水怕被风一吹又被冷灭火焰。于是头沉了沉,在水下继续等宋鹤林来换水。